“这就是救世主的宿命。”
说到“救世主”这个词语时,埃姆林明显地笑了笑,带上了些许自嘲的意味。
他旋即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只能靠自己了。”
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埃姆林背后就响起了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的声音:
“该出发了。”
埃姆林回过头去,看见穿着褐色教士袍的神父背上了一把巨剑。
那巨剑的长度超过了埃姆林的身高,宽度接近他的腰部。
再配合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小山一样的身体,恐怖的压迫感宛若实质。
身为血族伯爵,埃姆林只是略有窒息就恢复了正常,轻轻颔首:
“好。”
今天,他们将出发去南大陆,参与围剿玫瑰学派的行动。
刚做出回答,埃姆林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又道:
“再等半天。”
他要召集贝克兰德的绝大部分血族,初步讨论下药品公司的事情。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没问什么,点了点头道:
“准备好了来找我。”
埃姆林目送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走入教堂深处后,转头对将要跟随自己去南大陆的那些血族道:
“通知身在贝克兰德的所有血族过来,有件事情需要讨论。”
“是,伯爵阁下。”那些血族恭敬地做出了回应。
等到他们分头展开行动,埃姆林回头望向了教堂前方的圣坛和生命圣徽——那是由麦穗、鲜花和泉水等符号簇拥着的一个简笔婴儿。
这让埃姆林突然一阵恍惚。
他已不太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停留于卧室的时间越来越少,陪伴那些人偶的时间越来越少,就连研究历史这个爱好都变得更有目的性,更加地功利。
这样的改变不是一下就成型,而是经由一天天、一月月的时间,缓慢地,让人难以察觉地变迁而成,等到埃姆林发现,早已适应了新的生活。
埃姆林收回目光,微抬下巴,笑着摇了摇脑袋:
“这就是救世主的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