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呢?”
陆知鸢没说话,但也没挣开他。
“就是觉得太可爱了才拍下来的,”他撒起娇来也是有自己一套的,求中带哄,哄里还带着让你无法反驳的理由:“昨晚把男朋友撂一边不管,跑去酒吧喝酒,你知道我昨晚一顿饭吃了几粒米吗?”
陆知鸢听他逗趣自己的话,弯了弯唇。
江枭歪着脸看她:“我都跟你去见奶奶了,你都不跟我去见我哥,你有没有心?”
简单两句话,就这么把被动的自己捧上了主动台。
陆知鸢从他怀里转过身,伸手抱住他:“对不起。”
她声音低低的,不似撒娇时的那种软,带着无奈和无力。
“傻瓜,”江枭掌心覆她后脑勺轻轻揉了揉:“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陆知鸢在他怀里轻轻笑了声,“以后你去哪我都会跟着!”
可她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声音就带出了哽咽:“如果我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你,你会不会烦?”
“怎么可能会烦,我求之不得。”
昨晚,她央着他,要他带她回去。
酒醒,怕是都不记得了。
“鸢鸢,”他轻唤她乳名:“我们回家吧,回我们自己的家。”
从父母去世后,陆知鸢就一直跟着奶奶住在祈道府,对她而言,那里就是她的家,可是从前天晚上奶奶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心里突然觉得和奶奶的距离远了。
奶奶说过的那些让她深觉感动的话,如今在心里再品,也都变了味。
她甚至会想,如果父母还在,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吗?
她母亲会把自己深尝过的痛再让她再尝一遍吗?
“江枭,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她表情带了几分认真的严肃,江枭没细问,牵着她手,说了声好。
一路上,陆知鸢都很安静,她沉默,江枭也没有多言,只是在途径红绿灯时,会把她手握在手里,指腹轻蹭她手背,带着安抚。
陆知鸢带他去的地方是她父母所葬的公墓。看见墓碑前放着的两个白菊花篮,陆知鸢眸光顿住。
菊花看着很新鲜,墓碑也被擦的一尘不染。
江枭扭头看她:“是奶奶吗?”
陆知鸢抿了抿唇:“应该是。”
东升的太阳明明把风里染上暖意,可经由墓地,却又吹出了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