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已经三天了,却在药厂的附近,发出了这样的信号。晏迓不寒而栗,此时已经没什么功夫再管通风口里有什么没什么,她立刻起身,朝着发出信号的地方跑去。
在半路上遇到了伯尼。
伯尼也看到了这个信号。他的神色慌乱,说:“那小子在这种时候求救?还是在距离药厂这么近的地方?他到底怎么了?”
晏迓神色凝重,根本回答不出什么。
她只能在心中祈祷。
别有事。一定别有事。
他们向外跑,穿过了厚厚的、无人踩过的雪堆,脚下不时踩到一些破烂的药瓶,无人在意它在鞋子下方发出噶啦的一声。
穿过高耸的铁丝网门,再往外走,就是药厂之外的地方了。
目之所及的尽头,皑皑白雪之中,能看到近乎是躺在雪里的人。生死不明。
一面已经破碎了的镜子,努力的把微光从镜面闪烁出来,射向天空,发着求救的讯号。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无论是晏迓,还是伯尼,对这么一个本来应该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已经产生了伙伴的心情。
狂风在沙与雪雾交混的空气中卷过。晏迓迈过大雪,冲了过去,跑到了陶一平的身边。
近了,她看到陶一平满身是血。
伯尼:“我天,怎么会……这…”
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晏迓看清了,主要出血部分在腿上和肩膀上。并非要害。应该不会致命。
幽光鸵鸟不见了。只剩下触手蘑菇和映射魔镜。陶一平的身体,是气喘吁吁的触手蘑菇用手绑着,一步步拖行回来的。
地面上,留下了拖行的痕迹。
晏迓冲过去。
好在最近为了救助生病宠兽,她随身都有带急救箱。
“肯定不会有事…没事的。”她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确认。
魔镜紧张地发出几声嗡声。
晏迓抽出绷带,在陶一平的腿上卷起来。处理了他的伤口。
这时,陶一平的眼皮动了动。
他很困难的张开了眼,看到了晏迓和伯尼。
“晏…”他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
伯尼连忙问:“你怎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迓一只手挡住了伯尼。“别急,让他慢慢来。”
陶一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了眼。
应该是因为额头上也有撞伤,所以整个右眼是红色的:“被袭击……幽…鸵鸟,也感染了…是通过…蚊虫传播…这次和上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