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陆怀砚也能过去陪陪韩姨。
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所有闲余都用来陪她了。
“成,怎么不成?”陆怀砚俯身亲了亲她额头,说,“大小姐想去哪儿我都陪着。”
亲完又看着她眼睛缓缓道:“毕竟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江瑟睨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听见了她下午在院子里说的话。
那么积极地秀刀工秀厨艺就是为了让她爸妈看到他对她的珍视。
她问他:“那道梅子排骨你学得怎么样了?”
“又想吃了?晚上半碟梅子都落你肚子里,还没喂饱你的馋虫?”陆怀砚牵住她手,和她一起穿过昏暗的客厅,“明天回北城了给你做。”
这道梅子排骨江瑟第二日没吃成。
飞机刚在北城降落,莫既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傅家给傅韫请了律师,以他身体原因要求取保候审。目前他就在A大附属医院的住院部,我安排了人盯着,不会叫他有机会逃跑。当然,就他目前这身体状况,想跑也跑不了。”莫既沉捻灭手里的烟头,说,“另外,傅韫的舅妈和表妹也已经从柏县来到北城,现在田香宜就在分局里录口供和做笔录。”
那间别墅就写在田香宜名下,田香宜又经常给傅韫寄啤酒,与傅韫始终保持联络,自然是警察盘查的重点对象之一。
江瑟到分局时,田香宜刚做完笔录,给她做笔录的人恰好是黄嘉。
黄嘉见到江瑟,眼睛一亮,热情地挥手打招呼:“江小姐。”
又对田香宜说:“这位就是嫌疑人想要绑架的受害者。”
田香宜手里拿着个帆布包,听见这话,抱着帆布包的手不由得一僵。
“黄警官,如果没什么要问的话,我要去医院看我外甥了。”
黄嘉看她一眼,点头道:“去吧,你女儿不是还在招待所等你吗?要不要我让人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田香宜忙里着慌地收拾好帆布包,低着视线朝走廊走。值班室门口正对着走廊,她眼睛没抬,也不知前面哪双鞋是那位“江小姐”的。
快出门口时,挂肩上的帆布包猛地一晃,田香宜赶忙抬头道歉:“对——”
目光撞上江瑟的脸,声音蓦然一顿,很快又回过神,重复一遍:“对不起。”
江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见过我?”
“没有,我没见过你!”
田香宜慌忙移开目光,余光掠过江瑟脖颈处的大片淤青。
视线往下一落,又瞥见她裹着纱布的手。
这姑娘身上到处都是伤。
田香宜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外抬步,一道平静如水的声音与她脚步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