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臣只约她一顿饭的时间,夜晚九点之前,绅士风度地把姑娘送了回去。
到小区门口,两人走下车,贺青池先走在前头,没两步,她突然转过身。在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颀长的身形挺拔站在原地,淡淡颔首与她告别。
贺青池从餐厅出来就不在状态,差点把温树臣给她看的佛珠顺手带回家,幸好及时记起来,踩着细高跟走过去,还给他:“温先生,你的手绳。”
温树臣看了眼她递过来的手绳,深红的颜色将她极瘦的手衬得很美,指尖细嫩。
他低垂的眼睑里,有着让人难以揣测的思绪,语调不急不缓:“喜欢吗?”
熟悉的语调,以及差不多的话。
贺青池隐约知道他意图,就算喜欢也不敢收下。
这种红绳珠子,看似很普通。却也是男人贴身佩戴之物,她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收下,两人之间那点呼之欲出的男女关系,就更理不清了。
贺青池弯唇还给他,也不说话,视线在男人俊美的面容上一顿,脑海中浮现出秦川的话,念头刚起,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温树臣缓步上车,消失在视线内。
也没能开口——
*
贺青池打开公寓的门时,正看到秦川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了,挑起眉头:“啧啧,温树臣把你原璧归赵了?”
贺青池走过去,没有表情地拿起抱枕,想搞谋杀。
秦川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求饶都没他神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跟温树臣套好关系……杀人要坐牢的姐姐!”
贺青池:“……”
秦川把她手中抱枕抢过来,挤了挤眼:“你有情况哦,该不会是对名流之首的美色有所图谋吧?”
贺青池觉得荒谬至极,指着自己说:“你说我?”
“不说你说谁?你想搞定投资人,又恰巧认识上了一位能给你搭桥牵线的人,正常人都会去拜托人家帮忙吧,就这点事,也值得你不敢说?”秦川用他的火眼金睛在贺青池的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四个斩钉截铁的字:“你在害羞?”
“我没有。”
秦川也不跟她争辩这个,说:“那你就找温树臣问问看呗,他要拒绝你,也少不掉你一块肉,哥们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打听到你电影投资人是谁,这条路要是走不通……”
他斜眼了下贺青池穿着旗袍的身材,很遗憾地长叹:“老头子自从听说你在江城陷入了解约风波,兴奋得都给你提前预订好婚礼酒店,就等你举白旗乖乖回家当一朵人间富贵花。”
贺青池听不下去了,转身朝卧室走。
“喂喂,你别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