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的睡眠质量一向很轻,睡觉时习惯把脸蛋贴着柔软的枕头而眠,身边稍微一有人靠近,她就会惊醒过来,漆黑的双眼怔怔然看着在床边的男人。
他还是穿着那身整齐而一丝不苟的衬衣,没有换下,身形被台灯光线柔和的更加温润平易近人了。
“吵醒你了?”温树臣深邃的眼中尽是笑痕,深夜时分,说话的语调也清缓不少。
贺青池初醒还有些模糊,蹙了蹙眉,手指攥紧被子一点点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是潜意识里不安的行为,控制不住。说话声透着浓浓的鼻音道:“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分,快凌晨了。”温树臣在床边坐下,没有急着躺进温柔乡。
而是把腕表,袖扣都一一拆下,放置床头柜。
这让贺青池稍微放松些,微低脑袋,鼻息间都是他被子里透露出的高级优雅的木质香,很好闻,似乎也无形中带着催眠的效果,之前躺了会整个人就困倦了。
这股专属的男人味道,与她平时用的香水差别很大。
温树臣淡笑看她用秀气的鼻子,一个劲的闻被子,眼梢挑起来问:“闻到什么了吗?”
“很香——”
贺青池抬起脑袋,正对视他的视线,很诚实的说:“好像和你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温树臣似乎笑意更深了,神色温柔问她:“要喝水吗?”
他给什么,贺青池就接过来。
温树臣起身去主卧外端了一杯柠檬水进来,言行间很规矩,也没有去掀她的被子。
贺青池白皙的手腕,小心翼翼从里面露出来,接过来后,低头喝了一小口。
她也不是口渴,就是下意识拒绝不了他,也有点紧张情绪。
喝口柠檬水,能缓解不少。
温树臣依旧在床边落坐,视线温和的注视着她好一会,低笑出声问:“还怕我吗?”
贺青池细密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很细微的动静,抬起头迎视上他的目光,也笑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还不是很了解你,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温树臣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指腹突然将她唇边的水珠擦拭掉,神色很自然,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薄唇说出的嗓音低沉醇厚,在深夜下格外动听:“一辈子还很长,以后会有时间慢慢了解。”
贺青池感觉被他指腹碰过的唇角一块有些烫,正要说什么,只见温树臣从裤袋里拿出了手帕。
浅浅的蓝色,面料很是高级精致。
他不会是碰了她的嘴巴一下,要擦手吧?
贺青池裹着被子,茫然地坐在床上,视线盯着他的举动。
温树臣回头看到她这副表情,似乎眉眼间神色很愉悦,抬手,就把唯一照明主卧的台灯灭了。
贺青池心一紧,紧接着她察觉男人在黑暗中朝自己靠近,带着与空气中不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