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笔芯跟温树臣谈不上熟,先前只闻其传言,知道他是江城的名流之首,只跟固定圈子里的人接触,神秘感强烈。后来沈复结交上了他之后,也很少能见上一面。
温树臣给人的印象,外表清隽温和,待人接物也有一套绅士风度,但是曲笔芯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远不及看上去的好相处,本质上是深藏着腹黑算计。
也不知道贺青池是怎么招惹谁这么一位主的。
餐厅气氛静了半响,曲笔芯默默地低头把豆浆喝光,心中反复犹豫半响,没忍住开口问坐在对面的男人:“温总,你别墅借给沈复多久了?”
温树臣从未打算帮沈复隐瞒什么,他没放下报纸,甚至眼皮都没抬起看曲笔芯,薄唇缓缓吐出几个简单的字:“一年前。”
曲笔芯猛地抓紧了筷子,也就是说她还没跟沈复回江城发展的时候。
这个女人就已经被养在这里了?
“沈亭笈的验伤报告,你要看吗?”
温树臣这一出声,将曲笔芯拉回了现实,表情有些惊讶:“你肯给我看?”
“嗯,你看了完还要还我。”温树臣神色从容,将一份报告文件放在餐桌上,缓缓地,长指抵着推了过去。
曲笔芯拿起的同时,还在情况之外:“为什么要还你?”
“青池醒了可能会想看。”温树臣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找保镖从医院调出这份报告,也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妻子的好奇之心。
等会他可以借着这个,缓解一下和贺青池之间的关系,找到话题聊下去。
曲笔芯:“……”是她天真了。
竟然还以为温树臣这么好心,会主动帮自己。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曲笔芯很快就一目十行扫完这份验伤报告,就是普通的皮外伤,而引起她关注的是下一份,眼眸微微睁大,很快抬起头直直看向温树臣:“沈亭笈的舌头,是被活生生割掉才哑巴的?”
温树臣抬起腕表心算着时间,漫不经心地回她一句:“沈亭笈父母死于凶杀,那场案件发生时,她才五岁也在家,被凶手用刀亲自割掉了舌头。”
曲笔芯手上猛然一颤,纸张从指尖里滑落下来。
温树臣话尽于此,再多的就不愿意往下说。
“我给你安排了司机,想去医院或者是回曲家,他们会送你走。”
曲笔芯渐渐地压下心中情绪,低声道了谢。
温树臣面容上泛起一丝轻风云淡的笑意,语调听上去很有礼貌:“青池就快醒了,曲小姐若是能行个方便先回家?”
曲笔芯看着他,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是在暗示她,打扰到了人家夫妻培养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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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处,贺青池抱着枕头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五十分了。
她意识模糊了一会,房间里也没看见男人的踪影,睁开看到几分陌生的环境,恍然间有种身处在剧组酒店的错觉。
不过这里的房间,比酒店套房要睡的舒服。
她这一觉神清气爽,生了个懒腰便爬了起来。
浴室里有干净整洁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贺青池花了十分钟整理自己,然后走出房间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