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愣着没动。
几秒后,房门被人敲响,服务员进来请一位“夏先生”出去。夏安远跟包厢剩下的几位告了辞,心又提起来,绷着呼吸往外走,他被带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口,纪驰站在那里。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夏安远巴巴地叫,“驰哥……”他解释,“我今天和付总来跟导演见面,聊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片子,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齐铭……”
“对不起,”他说,“打扰到你的正事了。”
“但是有个事儿,驰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能你平时得多注意一下那位刘总,我……”
“是么?”纪驰打断他,“你既然看得出那人对你有意思,还舍不得走?”
他问夏安远:“酒有那么好喝?”
夏安远被问得有点懵,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纪驰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伸手按了电梯下行键,“夏安远,你最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路到了车里,纪驰心里头那股无名火还没散。
司机准备发车,问他要去哪儿,纪驰没吭声,司机便也不再问。坐了半天也没动,跟着纪驰掏出手机,翻开个app看了半天,又滑到短信界面敲敲打打。
等人回信息的时候,他咬住了根烟,望着酒店出口看,灯光亮堂堂的,没一个人影出现。
回到自己那个包厢,付向明低声问夏安远干什么了,怎么去那么久。
夏安远对他笑笑:“遇到一个朋友,多聊了几句。”
付向明他们师兄弟一聊就停不下来,这会儿见夏安远终于回来了,笑着拉他加入话题。夏安远懵懵懂懂地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犯晕,像少有的醉酒感觉。这时候导演正好问到他一个问题,叫了他半天他也没反应过来。
付向明转头一看,才被他脸上的红晕吓到:“安远,你喝酒上脸啊?还是醉了?”
夏安远摸了摸自己脸,烫得吓人,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看我差不多了付总,”夏安远跟付向明开玩笑,“再喝可能得交代在这儿,我先回去成吗?明天早上还有个拍摄的活儿。”
“行行行,那你赶紧回,我们这儿你别管了。要不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夏安远跟付向明和其他几位告辞,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外走。可刚进电梯,他就感觉后劲儿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不仅头晕、燥热,身体一些地方也开始发生变化。
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得出事,根本坚持不到坐车回去,也顾不上身上剩的那点钱,他赶紧开了间房,刚进屋就双腿一软跌跪到地上,整个人像被上锅蒸了一样难受。
万幸刚才喝酒的是自己,而不是纪驰。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子晕乎乎的只闪过去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