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付一卓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舒缓,神色平淡。
朱韵心想如果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话,别说那对姐妹花,可能整个酒吧的女人都会为他沉迷。
“我十七岁那年身高已经长到189,一直跟我搭配的舞伴离开了,连教我的老师都劝我别跳了,或者只当成业余爱好就好。我爸当时就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那段时间我真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完了,每天抽烟喝酒,怎么堕落怎么来。峋假期的时候回家,我正喝多在床上犯恶心,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朱韵不知不觉集中全部注意力……
付一卓幽幽道:“他对我说,傻逼。”
朱韵险些没吼出来,这是需要铺垫这么长展开的话题吗?!
付一卓还没说完。“他说傻逼,胜负的路很长,我们都只是刚刚起步而已。”
他冲她笑。
“他骂过我太多次傻逼,但只有那次我觉得他是真心的。我对那天的印象太深了,那是我第一次这样想——如果我们是真兄弟就好了。”
付一卓正经了这么一会,很快又恢复奇葩思路,指着自己脑袋说:“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只叫他名,臆想我们是同姓的,怎么样?”
朱韵点头:“合理。”
付一卓笑着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放到吧台上。
“帮个忙,把这个留下吧。”
朱韵伸手摸了摸,从信封厚度和手感判断,里面是张银行卡。
这两兄弟还真!挺!像!的!
“跟我爸没关,这是我自己的钱。”付一卓说,“我知道他本事大,有的是办法赚钱,但他花钱的地方也多。”
朱韵没说话。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让他在小钱上为难。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接受我爸的条件,但他真的缺启动资金,他那脾气又不会主动跟人开口……”
付一卓端着酒杯,想到什么,乐道:“反正将来我能靠跳舞养活自己的几率基本是零,你们就当是我提前投资入股吧,我不会干涉你们任何事,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先过个合同。”
朱韵一口将西瓜汁喝光,收起信封。
付一卓看着她,说:“弟妹。”
“嗯。”
“你要稳一点。”
朱韵看他:“什么意思?”
付一卓说:“峋这人能力很强,但也有弱点。可能跟自身经历有关,他很多时候处事风格会比较极端,就像走钢丝一样。”
朱韵低头,“我知道。”
“所以你要把他看牢了。他以前很不喜欢接受别人帮助,但他现在有你了,大学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他把这当成全新的起点。”
朱韵脑海中浮现出开学第一天,他上台自我介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