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恨得要死的人活得光芒万丈,他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他要被折磨疯了。
“傻逼老师……”他眯着眼睛,恶狠狠地咒骂,“一点眼力都没有,怪不得混到这个岁数职称还上不去。”
他脑海中又浮现起李峋讽刺的笑,心里又是一堵,连呼吸都费劲了。他猛地推开窗子想要吹吹风,无意间看到楼下站着一个瑟瑟的人影。
*
李蓝在店里坐了十几分钟后就出来了。
原因是服务员见她一直不点餐,过来问了一句。李蓝一害怕就走了,都忘了李峋给她留了钱。
她持续低烧,已经好几天吃不了东西,烧到身体发轻,站起来便头晕目眩。
李蓝到在校门口干站了半天,才想起可以给李峋打电话,她哆哆嗦嗦把手机拿出来,结果手机太旧,被寒冷的天气一冻,电瞬间掉光了。
那时刚好碰到一个好心的志愿者,领她到了会场外面。李蓝不敢进,就在门口等着,她穿得不多,才十几分钟过去,就已经被寒风吹得身体麻木,意识混乱,分不清周围是冷是热。
她本能地往楼里走,想去楼道里找个地方歇一会。
就在这时,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他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问:“谁让你进了,你来这找谁?”
这人语气很冷漠,带着城市人特有的疏离感,李蓝有点紧张。
那人不耐烦:“问你找谁?”
李蓝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弟弟……我找我弟弟。”
“原来是弟弟啊。”
那人环顾一圈,假期的校园很静,路上空无一人。
他公事公办道:“楼里正在布置会场,不能随便进,你是比赛队员吗,把你参赛证给我看看。”
“参赛?不不,我不是……”李蓝被他问得更害怕了,“我就是找人,我不是比赛,我不比赛……”
方志靖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低廉、卑微、腐旧,一个能让所有男人都挺直腰板的女人。
而这样的女人,是李峋的姐姐——
只要这样想一想,刚刚那种被蚂蚁啃咬的折磨感就淡了许多。
方志靖看出李蓝病得厉害,神志不清,他缓缓走近,轻声道:“你认得我吗?”
李蓝无意识地摇头,她烧得浑身发飘,看人都模糊,更别说去思考和回忆了。
方志靖也意识到这一点,更加肆无忌惮。“你不能进去,里面都是比赛的人,你随便进去的话,可能会打断比赛,而且对你弟弟影响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