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细细回想自己儿时模样,可惜当时睡了吃吃了睡,又没镜子,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约莫也这般可爱?”她歪了歪头,不管怎么说,夸自己就对了。
其实糖糖确实长得跟她有点像,又有些胤禛的样子,非说他像谁,也是说不好的,只能说是父母两人的缩影。
“你可爱?”胤禛抿唇,仔细的打量着她,半晌才认可的点头:“可爱。”
默默的上前啾了一口,他若无其事的转身,装作没这么回事的样子,却悄悄红了耳根。
“咳。”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为自己外露的情绪感到羞赧。
春娇摸了摸脸颊,红着脸凶他:“大庭广众之下,作什么。”偏偏语气软绵绵的,眼眸潋滟生水,着实没什么震慑力。
“马车上只我们一家三口,如何算得上大庭广众?”胤禛一本正经的辩驳。
若是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眼瞧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春娇反倒生出几分近乡情怯来,她一直以来逃离的地方,偏又一步一步的踏了进来。
“四郎。”她喃喃唤了一声,在对方望过来的时候,又收声不语,她能怎么说,说对方打算怎么安置她?
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
胤禛并没有表述相关问题,两人间一时寂静下来,直到看见熟悉的小院。
当初和他初遇的院子,一草一木尽是熟悉的温柔。
“您时常派人过来清扫?”她轻声问。
胤禛随意点头,不过是交代一句罢了,奴才们便不会有丝毫懈怠。
“你且安心住下,糖坊的账册爷派人送来。”他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离去,作为一个皇子,能消失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春娇却不知道,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打开窗就是满目素白,天空灰蒙蒙的,一如去岁时光,她刚得知怀有身孕,一心想要离去,兜兜转转的,她又回来了。
一梦是非多经年。
糖糖好不容易摆脱襁褓,奶母瞧着天冷,想着再没有比随身携带被子更暖和的了,手一抖,又把襁褓给他裹上了。
这东西不舒服,把手脚都给束缚住了,糖糖想要吃脚脚,往常努努力还能吃到,现下真的是一点辙都没有。
糖糖在襁褓有限的空间里挥舞着手脚,他哪斗得过大人,小被子踢的零散,也没能如愿啃到小脚脚。
顿时不开心极了,张开嘴就想嗷嗷,却见自家额娘凑过来,他顿时满心希翼。
谁知道春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脸就把他好不容易踢腾开的襁褓又给裹严实了。
糖糖:心疼。
到底才豆丁大,他成功把自己折腾累了,闭着眼睛睡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