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君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丹道是丹道,阵法是阵法,炼器是炼器,其中差别,何以千万里计?”
子鱼道:“大道相同,初时千万里,末了不是都通往一门吗?我家大学士常说,条条大道通泰山,当真至理名言也。再者,我春秋世何缺阵法名家?听说信力池法阵出自赤将子舆之手,我春秋世也不乏名师……”
李少君道:“实在抱歉,阵图若是拿出来,恐少君就回不去神仙世了,诸仙神必斩我头方可。”
连谈数日,双方都毫无进展,李少君回神仙世复命,子鱼则向吴升禀告商议详情:“在转让阵图上,李少君依旧没有退让,他坚持赠送完成的信力池,但在每年向天庭纳石的数量上则有所松口,可以考虑从三十万减到二十万。”
吴升点头道:“不急,慢慢谈,他们越是不将阵图拿出来,就越是表明阵图的重要性。至于他们炼制的信力池,暂不接受。墨翟先生,仿制信力池进展如何?”
墨翟摇头:“很难……”又道:“不如接收一座呢?有现成的信力池,仿制起来会更容易一些。”
鬼谷子沉吟道:“下一步可以考虑。”
子鱼摇头:“不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送来的信力池必然有问题,收纳的信力有多少会被转到神仙世去,谁知道?”
鬼谷子道:“有问题是必然的,其中一部分转到神仙世去也是必然的,不转才是怪事。我们可以答应他们,接受一座,或者两座,寻一小城布设,慢慢琢磨里面的门道,看看和我们春秋世的几处信力池区别在哪里,为什么我们的信力池只能指向固定仙神,为何就无法将信力汇集留存下来?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将信力直接转化为五彩石的?另外,如果他们盗取信力,又是通过什么方式。”
子鱼问:“所以,我们可以答应他们送来一到两座成品法阵?”
吴升拍板:“可以大方一点,五座!如果阵图他们实在不愿给,那就将接受信力池作为条件,要求他们替诸天缴纳五彩石。”
过了几日,李少君再次来到庐山,开启第二轮商议,这回,双方的条件都发生了巨大变动。
神仙世的条件是,愿意无偿赠送二十座信力池法阵,春秋世每年向天庭纳石的数量为二十万,但配合法阵所需的庙观也要由神仙世来炼制。
李少君道:“二十座信力池,可覆及千万信众,每年为春秋世带来五彩石上百万,只纳二十万,于春秋世而言毫无压力。帝君愿意作出如此重大的让步,只希望由我神仙世来炼制配合信力池的庙观。实不相瞒,我们打算在庙观中塑立神仙世仙神的神像,由此收取部分春秋世信众的信力,以为补偿。须知二十座信力池,花费和何止千万……”
子鱼打断他:“少君兄,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吧,两个方案。其一,贵世不给阵图,我们也不接受贵世炼制的信力池,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但缴纳天庭的五彩石,每年只能出到五万,不足部分,当由贵世来出。”
天庭初立,只立雷霆总司、南天门神将和天库三司,需合道一百零八、炼虚一百,这就需要每年支应五彩石三百多万,均摊到每一世,就是十万,这就是神仙世倡议每世纳石十万的依据。
和春秋世的谈判,实质上是和各世谈判的标杆,如果都只出五万,就意味着神仙世每年要出一半,也就是一百六十万以上,这是难以接受的。
李少君拒绝:“那不可能!凭什么?”
子鱼道:“我家大学士常说,有多大能力,就担多大责任,神仙世有信力池法阵,五彩石源源不绝,能力远超其余诸天,既然倡议创立天庭,自然就要担负起神仙世应负的责任。一百多万而已,不过是十来座信力池,贵世完全可以支应得起。”
李少君道:“天庭是诸天的天庭,非神仙世一家的天庭,岂能由我神仙世担负一半?不可能!”
其实每年一百五、六十万,神仙世的确负担得起,但问题是这只是开始,初立三司不过是冰山一角,轩辕氏的计划宏大得很,将来可不是一百五、六十万的事,照此比例纳石,将来负担一千万也有可能。
“说第二个方案吧。”
“第二个方案,春秋世发给贵世建庙立观的牌照,一个牌照可建一座庙观,有效期一百年,与此相应,建一座庙观,我春秋世向天庭纳石的数目减少一万,最多不超过五座。”
“子鱼学士,我没听错吧?我神仙世无偿赠与贵世信力池,贵世反倒要我们交五彩石?这……从何谈起?”
“我给李仙算一笔账,李仙看看是否合算。李仙说,一座信力池一年可得数万五彩石,打个折中,二十座信力池一年轻松可得上百万,是不是?算下来,一座信力池每年就是五万收益。我们只要一万,有问题吗?”
“建一座信力池,耗费不下五十万!”
“建一座信力池,可以收一百年,总收益五百万!”
“鱼学士,我们是为了立天庭,不是为了收钱。”
“李仙,立天庭也是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