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要迎来更艰难的一战。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云长安就垂头丧气回来了。
他经过连番打击之后已变得足够坚强,起码没有再冲藏天或其他人发火,径自跳上屋顶平台,走到丛容身旁坐下。
“我每次要出去,都会遇到鬼打墙,最后又绕回原点。”
“你不仅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会遇到跟你同样的状况,你们人族修士比旁人敏锐,察觉异样更不会进来自投罗网,除非——”
他们此时休憩的地方,位于城中一处屋顶平台,原是主人家用来莳花弄草的,两层不算高,但位置正好对着城门方向,足够让他们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些。
众人听见藏天声音突然中断,就都抬头看他,又循着他的视线望向城门处。
一名少年,从身形上看应该是少年,缓缓步入城门。
束发成髻,衣带飘扬,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
“除非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缺二愣子。”
藏天终于把后半句话说完。
长明:……
偏生云海还凑近前与他咬耳朵。
“从前的你,倒是鲜嫩可爱许多。”
长明面无表情:“当年我是在天亮之后才入城的。”
入城之后,城中已无一活口,更没有什么藏天和聂峨眉。
至于云长安和丛容二人,是因为当时找到一处客栈的地窖躲藏进去,才侥幸逃过一劫,但他们茫然未知发生何事,更不知其中阴谋内情。
“说明历史早已发生改变。”
云海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少年长明,饶富兴致。
对方面容清隽,隐隐有后世的轮廓气势,但仍旧稍显青涩,毕竟如今也才十三五岁。
多么有趣,他从未想过能在这样的情形下面看见少年时期的九方长明。
那种感觉,就像窥见对方隐秘面纱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细节改变,许多事情仍旧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比如玉汝镇血案,比如丛容的眼睛。
但,少年长明的出现,是一个更大的变数。
如果他死在这里,自然也就不会有以后的天下第一人,云未思也不会出生。
后面一切,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长明忽然觉得,六合烛天阵,仅仅是迟碧江他们那个局里的一步棋。
一个延续数十年,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的庞大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