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也邪门,大老板坐办公室不就完了,非到厂里瞎掺和什么。”
周末的茶楼,何建平叫来楚千黎、谈暮星二人,他跟邱晴空有相同感受,对张老板意外离世的事大为唏嘘。
人死如灯灭,何建平以前看不上对方叫“张总”,现在却改口叫“老张”,拍腿叹息道:“要我说老张真糊涂,小大师都说别搞钱,怎么没多久就坐不住呢?”
“他上回给我发希望小学照片,我真以为他去搞慈善,谁想到扭头就谈生意。”何建平无奈道,“其实我以前听他提过,他说自己碰到生死卦,所以好多人忌讳不给他算,我以为他长记性了。”
谈暮星面露迟疑:“他自己知道是生死卦?”
何建平点头:“知道,当然知道,所以我想不明白他啊!”
“因为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楚千黎慢悠悠道,“何叔叔,你不懂他很正常,你跟他就不是一类人。”
“我以前不就说过,有时算出来也没用,人要是自己不想做,那结果不会有变化。”
“可不是嘛,当初你专程给他写清了,临走前又提醒一句,最后却还闹成这样。”何建平唯恐楚千黎心里过不去,宽慰道,“没事,你出的主意都有用,起码他厂里工人没欠薪,就他头铁老想着赚钱……”
虽然张老板人没了,但楚千黎算得没错。
张老板的集团重归正轨,公司及厂房的员工们没受影响,连张老板后来娶的妻子都逃过一劫。
据说,张老板前妻所生的女儿已经赶往公司,现在要争夺集团的股权。张老板以前防备后娶的妻子,一直想等她怀孕生子再提此事,谁料到意外去世,场面就变得混乱。
张老板当初为请楚千黎解决此事,直接将家里的底子掏空,否则也不会着急去赚钱。不动产是根基,许多老赖破产后股份就不值钱,但他们依旧能逃到海外骄奢淫逸,就是有底子在。
何建平不厚道地想,张老板简直提前将后事办完,他的去世并没波及太多人。
其他老总离世不免人心惶惶,但张老板原本就要破产,现在是重新走向正轨,正处于一个平缓的阶段。
集团破产是无数人失业受罪,可集团只是换一个领导者,好像就没什么关系。
“何叔叔,你有没有什么靠谱渠道?”楚千黎思索片刻,提议道,“能不能帮我找个慈善机构,我想捐钱。”
“捐钱?捐多少?”何建平恍然大悟,忙不迭劝道,“小大师,你不用捐啊,你算得没问题,他自己犯糊涂,跟你又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感性判断。”楚千黎摇头,“前面的还完了,这是最后一笔钱,捐完就算了结。”
张老板曾打着慈善旗号骗钱,现在将这笔钱还回去,这件事就画上句点。
何建平劝不住楚千黎,便说找朋友问问,挑一家信得过的。
茶楼外,天光大亮,谈暮星被太阳晒得眯眼,他感受到一丝暑意,又见楚千黎蹦蹦跳跳,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打白工?”
楚千黎蹦下楼梯,她歪头想了想,坦白道:“也不是白工,赚得不是钱,是别的东西。”
谈暮星:“我听建平叔其他人不接生死卦,这是有什么缘故吗?”
“因为生死是很复杂的因果,我们偶尔凭情绪认定有人该死,但你其实不知道他死了会发生什么。”楚千黎解释道,“这种事就很麻烦,研究术数的人都不爱碰,害怕会连累自己。”
“你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但只要沾上一点,那就说不清了。”楚千黎绘声绘色地表演,她模仿起网络表情包,悠然道,“你说无关就无关?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谈暮星却不似她轻松,担忧道:“但你不是接了……”
楚千黎淡定地摆手:“哦,我的话没关系啦,根本就不会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