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用手指阻挡视线,他试图低下头颅,躲避墙上的壁画:“我刚刚看到有神秘的魔法文字。”
艾伯纳无奈地解释:“这条甬道的墙壁遍布神秘学信息,我们无法破译其中的全部内容,只知道它记载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初次到访此地的人都会有不同反应,有的人会在晚上做噩梦,有的人说看见自己过世的家人,还有的人说瞧见未来的一件小事,后续发展也印证他说得没错。”
“现在总结出的规律就是,神秘学天赋越高的人,对此处的排异反应越大,可能是信息处理能力不一样吧。”艾伯纳道,“占卜本身就是逻辑推演和灵性感知的双重效果,他们会比普通人对壁画更敏感。”
强大占卜者对外界信息获取能力极高,将他们放置在信息量爆炸的甬道内,自然就会陷入宕机,达到超负荷的状态。
潘义成是近视加老花,他看不太清墙上壁画,当即叫人抬走黄觉,主张道:“我们先送他去医院!”
艾伯纳困惑道:“按理说不该到这种程度,最高应该是头疼加虚弱,除非他体内有割裂两部分,两种排斥反应同时起效。”
黄觉平时神通不大,主要是靠出马状态,如今出马仙无力抵挡壁画,自然而然就波及到黄觉身上。
探索还需继续,潘义成带走伤员,柳钧则负责现场。
须在渊现在脸色苍白,扶着墙摇摇欲坠,还需柳钧在旁帮忙。
谈暮星担忧地回头一看,果然发现楚千黎双眼紧闭、眉头微蹙。她的额头都冒出薄薄汗水,连发丝都狼狈地黏在脸侧,现在是头疼欲裂。
梅茹Z:“所以没什么解决办法吗?捂住眼睛进去呢?”
“没用的,真理之门那边的壁画比甬道内还复杂,或者说这条路就是适应期。如果全程摸黑走过去,到大厅里只会更痛苦,甚至没余力使用钥匙。从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凡人通向圣人之路。”
艾伯纳叹息:“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实在难受的话可以想想别的事,不要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壁画上,偶尔看一两眼,这样慢慢适应。”
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如果不是楚千黎头疼得无法开口,她恐怕就要难受得喊出声来,刚刚仅仅是粗略扫一眼,脑海中图画便挥之不去,只让她脑袋瓜高速运转,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思潮中混乱涌动,好像是人类历史影片疯狂地拉进度条,想要瞬间榨干她全部的思考能力,透支她为数不多的力气!
层层重压之下,却有温暖传来。
楚千黎如梦惊醒。
谈暮星握起楚千黎的手,只觉她手掌遍布冷汗,忧虑道:“你还好吗?不然跟潘教授一起出去呢?”
她好长时间都没说话,仿佛处于喘不上气的状态,自然令他忧心忡忡。
楚千黎深吸一口气,像溺水之人突然脱困,触碰到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终于产生一丝回归现实的真实感,从混乱不堪的抽象思维中脱离出来,又难受而沉默地摇摇头。
如果艾伯纳所言没有错,她早晚都要走完此路,现在出去也没意义。
谈暮星见她固执地不肯离开,温声提议道:“我拉着你往前走,你尽量别抬头看?”
楚千黎点点头。
除黄觉外,须在渊和楚千黎是反应最强的人。
须在渊念着道教清心咒缓慢前行,楚千黎则被谈暮星牵着往前走。
楚千黎目前仍有些浑浑噩噩,然而跟着谈暮星的步伐,踩上他走过的每一步路,却渐渐心境沉稳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