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不是季家的大小姐,她甚至连私生女都算不上,不过是个领养来的外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似的骗了他、骗了圈子里的人这么久!
隋舜气的当下就和季君菱分手了。
隋舜本就是季君菱的踏板,季君菱也不在意,平日里追她的公子哥数不胜数。但她没想到的是,陆程安太绝,平日里追她的人一听说是她的电话,接都不敢接,找到公司去,也称不在。
季君菱享受季家大小姐的称号。
享受着季家带来的便利与众人艳羡的目光。
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
而她现在,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众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背叛感,嫌恶又厌烦,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里,阶级分的格外谨慎又明显。
季君菱原本被划分食物链的顶端。
而经过这一遭,她成为了下流社会里的烂货。
哪怕在季家这样澄澈涤荡的家庭,经过优质良好的教育,也依然难改贪婪又恶臭的丑陋本性。
众人说她——从骨子里烂到外面。
言语不管是放在什么时代都是攻击人最有效的武器,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上重重地插下,她整个人都已百孔千疮。
而且。
越是享受这些表面浮华的人,越是自卑。
季君菱快要疯了。
她哭着求养父养母,求季老爷子。
季延夫妻原本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可是经过朝夕那一遭之后,对季君菱到底是亲近不起来了,这些年也见到了季君菱如何用看似巧妙又滴水不漏的方式以季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她没做什么错事,但她错就错在太招摇。
更何况现在。
朝夕回来了。
季延看着她,感叹般地说了一句话:“这些年,我们待你不薄,是你……太得寸进尺了。”
季老爷子一直都是修养身体的状态,从不知道外面是如何议论朝夕,又是如何议论季君菱的,陆程安和他说了之后,他少见地动怒了,扶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陆程安见缝插针地又说:“您以为朝夕为什么会出国,因为当时她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不可见光的私生女。”
季老爷子:“你别说了。”
他忍着怒意,“季家不可能留这种人。”
所以在季君菱来了之后。
季老爷子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季君菱以为这是关心。
她红着眼点头。
但季老爷子很快就说,“我的亲孙女,我的朝夕,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阿菱,季家待你不薄吧,你在外面传那样的话,你不会良心不安吗?你半夜就不会被吓醒吗?朝夕当时才多大啊!”季老爷子敲了敲拐杖,声音沉厚,带着怒意,又带着心疼,“她当时才十八岁啊!我甚至都不敢想她在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爷子有太多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就连妻子去世他都是心态平静的接受,唯独此刻,心如挣扎,他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调整好呼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