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
“叫哥哥的时候,多开心啊。”
朝夕忍无可忍,严肃纠正“我什么时候叫你哥哥的时候很开心?”
陆程安淡然道“昨晚。”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语气暧昧“你求着我,说什么哥哥不要,哥哥我难受,哥哥我——”话到一半,朝夕突然转身,一步三台阶地跑到他面前,捂着他的嘴。
她从来没有这么崩溃的时候,压着嗓音喊他“陆程安!”
陆程安被她捂着嘴,“呜呜呜呜”地发出含糊的声音。
朝夕警告他,“不许说那些话。”
陆程安笑着点头。
朝夕这才松开手。
她转身想要下楼,一脚踩下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那人嗓音含笑,慢悠悠道“所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向我求婚,我好做个准备。”
朝夕一脚踩空。
眼看着要从楼梯上摔下去,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痛意来临,结果腰间一紧,她被人拉住,因为惯性,往后倒去。
倒在陆程安的怀里。
她睁开眼。
看到他眉骨风流一挑,眼眸带笑,不紧不慢道“想让我抱你直说,我又不是不给抱,刚刚还抱了我那么久,”
顿了几秒,他语气暧昧又缱绻,拖腔带调般“——吃我豆腐。”
朝夕“……”
·
但朝夕一整个十二月都很忙。
三十一号那天晚上,陆程安来接朝夕下班回家,她坐在车里看着自己这个月的值班,数了下,竟然只有三天的全天假期。
自然也是没时间回季家了。
季家那边倒是打了不少电话回来,最多的还是季老爷子,几乎是隔天就一个电话,老爷子把时间掐的很好,都是在饭点给她打电话,怕打扰她工作,但医生这行确实太忙,尤其是神外科,随随便便一个手术都要做六七个小时,偶尔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朝夕每次都会打回去,老爷子精神矍铄地和她说着话。
可后来有次,是照顾老爷子的阿姨接的电话,声音压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子知道你会打回来,每次都等着,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今儿个等的实在累了,睡了过去,我也不敢叫醒他。”
朝夕当时刚下手术,那台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她满头大汗,整个人疲乏到了极致,肚子又空又饿,她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