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
朴正泰的身子直直立在那,两行血从他的眼睛中冒出,嘴巴,耳朵,鼻孔都在冒血。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好像被施了魔法般。
尚活着的朝鲜兵骇得魂都飞了,一个个下意识的扔下鸟枪,撒腿往朝中跑。
打出去的六具药包,有两具因为不易控制方向飞到了无人区,另外四具有三具落在了朝鲜兵上空,一具却掉在义军上方,震死了三十多义军。
于七和手下的首领们也是头一次看到太平军的没良心炮,一个个都被这惊人威力吓呆了。半响,于七才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扬向朝前,大吼:“弟兄们,棒子跑了,给我杀啊!”
“杀啊!”
回过神来的义军忙随于七向前冲杀,残余的朝鲜兵哪里敢回头抵挡,不要命的往城中跑。
城头上,清军一众将领都是看得目瞪口呆,申浏等朝鲜军官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魏大龙及时拦住了要追杀朝鲜人的于七,命令登陆的部下立即建立防线,防止城中清军大举突来。
于七明白过来,眼下他们这点人根本不可能攻城,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城中清军没有大举出城迫他们下河前,将更多的人马运过来。
魏大龙和于七都高估了城中清军的胆量,不管是满州人还是朝鲜人,又或是山东绿营,现在一个个都没有勇气再出城。五百朝鲜兵几个爆炸声中就近乎全军崩溃的场景震骇得不但但是军官,也震住了士兵们。
对岸的胜利激发了这边尚未渡河的义军士气,他们争先恐后的跳上木排。木排每来回一趟只能运送数百人,每趟耗时半柱香时间。太阳已经到了日头,因河边没有遮挡物,义军和陆战队热得直冒汗。维县的清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义军那边好歹就在河边,热得不行跳下河泡下,他们却只能着烈日站在城上。
一个多时辰后,陆战队发起攻城,由火铳兵和义军掩护爆破组实施爆破城门。
魏大龙已经观察过,维县的城墙并不厚实,城门也不是大铁门,只是包裹了铁皮的木皮,凭借人力用粗木撞上去,次数一多,这大门必然要倒塌,因此,根本不必费心做什么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只要将药包成功丢进城门洞子,城门就会被炸毁。如果城门被炸后,里面的清军和朝鲜人还能守住,那就炸城墙。口子开了多了,就不信清军和朝鲜人还有信心死撑。
于七亲自吹响进攻号角,让几个兄弟带兵和太平军一起攻城。六百多陆战队的火铳手排成五列,一步步缓缓向维县靠近。两侧是数千于七义军,后面则是陆战队的爆破组。
发现乱民大举攻城后,舒尔克等一干清军将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些朝鲜人也都惊慌不已,他们十分害怕乱民会将那种大药包发射到城头上。他们宁愿从城上跳下,也不愿被那东西活活震死。
宋五为了激励士气,带人将死去的三百多朝鲜人首级割下,用长棍子挑着走在队伍最前头,下面的义军好汉们喝五喝六,这让城上的朝鲜兵更是惊恐。有军官甚至觉得这一幕无比眼熟,因为当年满州人就是这样将朝鲜人的脑袋一颗颗的扔在他们面前,最终让他们不敢再战斗下去。
青州知府马文德已经吓得不敢再观战,一心想要逃回青州。舒尔克也想跑,因为他发现他面对的乱民之中竟然有太平寇的存在。那种一炸就是一大片的药包,是太平寇的证据,也是舒尔克的噩梦。扬州大战时,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活活震死的。
太平寇来了!
这仗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