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木挣扎着不愿丢下祖母逃生,可却被叔叔死死的按在马上。
布兰泰不敢去看自己的额娘,更不敢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红通通的双眼全是泪水。
“阿玛,阿玛。。。”
布兰泰的女儿呆呆的看着抱着哥哥跨上黑马的父亲,嘴里喃喃着。
“布兰泰,快走,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回来!”
托科罗拭去一脸的泪水,一只手紧紧抱住想要去拉父亲的女儿,一只手却死死握着一把剪刀。
“驾!”
一刻也支撑不下去的布兰泰狠狠的扬起马鞭,抽打在两匹黑马的屁股上。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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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马发出哀鸣声,拼命向前奔去。
“太太,太太。。。”
阿拉木已经哭不出泪水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干了。
吴扎拉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儿子和孙儿远去的马蹄声,听着追来的汉人骑兵正在大呼小叫。
片刻,她突然坐了下来,淡淡的对身边的尾伦道:“只要男人能活下去,我们满州人就有报仇的一天。”
“太太,为什么会这样?那些汉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托科罗不明白,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好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那些南方的汉人为什么要过来占据她的土地,追杀她的家人。
“为什么?”吴扎拉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些汉人的。因为。。。”
吴扎拉没有说下去,因为四十年前,还是少女的她,亲眼目睹过自己的父兄如同今天的汉人一样,追杀着那些拼命想往南方逃的尼堪。
耳畔传来族人的惨叫声,很多声音是吴扎拉再熟悉不过的。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害怕,而是问她的尾伦:“这里是什么地方?”
托科罗氏怔了一怔,抬头看向远方,迟疑一下,低声道:“好像到了白塔子河。”
“白塔子河?”吴扎拉“噢”了一声,“那就是大凌河了。”
吴扎拉有些失神,她想到了这个地方太多的过去,太多的过去。
远方,马背上的阿拉木不住抽泣着,任由叔叔牵着他身下的黑马往前疾驶。后面,没有追兵,但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阿牟其,我们要去哪!”
布兰泰没有回答侄儿,因为他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