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给我将路大人搬开!”李清喝道。
啊!唐虎独眼看了看路一鸣,呆在了当地。
“陛下,今天是你登基大典,你现在不能抛下大典去桃园小筑啊,清风院长也不会愿意的,您应当知道,清风院长最希望的就是看到您穿上皇袍,戴上皇冠,坐上龙椅啊,陛下,您是想让清风院长失望么?”路一鸣大叫道,他知道,此刻唯一能拦下李清的就是清风了。
李清果然安静了下来,看着路一鸣半晌,突地大叫道:“唐虎!”
“虎子在!”唐虎一个大步跨了过去。
“去,将龙袍,皇冠给我拿来。”
“是!”唐虎转身便奔向不远处的高台。
路一鸣顿时也傻了眼。
李清从唐虎手中接过龙袍,三下五除二穿在身上,又胡乱地套上皇冠,俯下身子,对着路一鸣道:“路大人,抱歉。有什么仪式,以后再补吧!”
一抖马缰,向前奔去。唐虎也赶紧翻身上马,紧紧地追了上去。
身后留下路一鸣发了半天呆,然后跺着脚,也是骑了马,紧紧地追着李清而去。
准备了好长时间,起了一个大早来抢一个好位置,想好好地看一下皇帝登基盛典的百姓们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皇帝盛大无比的登基役式么?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个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的人骑在马上,如飞而去。
这个别开生面的登基场面,数十年后,还有长安市民津津乐道,其间不免要感慨几句,感情丰富的还会掉下泪来,咱们的皇帝可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清风好端端地去竹山干什么?”李清问唐虎。
唐虎憋了半晌,道:“陛下,小姐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叫念清!”
战马长嘶,李清猛勒战马,战马受力之下,人立而起,紧跟在身后的若不是马上技术极为精湛地亲卫,这一下便铁定要撞在李清身上,唐虎冲出去数步,这才勒住战马,圈了回来。
“你说什么?”
唐虎道:“我也是小姐遇刺之后才知道的,小姐给您生了一个儿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不肯让你知道,而是将他藏在了室韦,由王琦照管着,这一次王琦带着念清回来,为了避人耳目,小姐便去竹山见他,这才为钟子期所乘,陛下,陛下!”
唐虎还没有说完,李清已是又狂奔而去。
骑兵风一般地卷进桃园小筑,随后而来的定州文武百官们都在桃园小筑门口下了马,步行进去。
房内,清风脸色煞白,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念清坐在床上告墙的枕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床前,桓熙满头大汗,正在为清风扎针。钟静坐在床边,握着清风的脉搏的手无力的松开,无语地垂下泪来。
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嘶声,一直昏迷不醒的清风此时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前的钟静与桓熙,嘴唇微启,“将军他回来了!”
话音未落,房门哐的一声被撞开,李清闯了进来,怔怔地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清风和枕边的念清。
桓熙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走到李清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尽力了!”
钟静也向外走去,眼眶中的泪水唰唰地掉了下来。
脚下宛如有着万斤重石,李清一步步走向床边。
清风费力地转过脸来,看着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李清,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神彩,脸上也浮起了一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