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在一个拐弯中随着惯性歪向柏为鹤,他撑住皮椅稳定身子,忽然就问道:“柏先生,你觉得我是婊子吗?”
并没有漫长到磨人的等待。
几乎是陈子轻问完以后,柏为鹤就出声:“不是。”
陈子轻叹气:“他们都说我是。”
柏为鹤含着一口烟雾吐到车窗上面,侧过面庞看他:“你在乎他们?”
陈子轻坚定不移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在乎。”
柏为鹤染着烟草味的喉间隐约震出了点薄弱的笑,他目光深沉却不浑浊,好似在说,那你问什么。
陈子轻眨眼,我问你,是想打听你对我的看法。
两人仿佛来了一场不可言说的眼神交锋,时常约莫三五秒。
柏为鹤吸了口烟:“我对你的初评是不自重,没分寸,轻浮,庸俗。”
陈子轻木着脸,哦。
“初评没有婊子这个词汇。”柏为鹤语气平淡,“之后更不会有。”
陈子轻想知道之后的评价除了不自重变成自重,其他都换成什么内容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柏为鹤要答案。
“噢……”陈子轻回应柏为鹤,他听着雨打在车顶车窗上的声响,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在婚宴上见到柏为鹤用左手拿筷子的一幕。
“柏先生,去年我结婚那天,我拉你袖子的时候,你明显愣了一下,当时你想的是什么啊?”
柏为鹤将烟掐灭,放进车内烟灰缸里。
他要如何说?
你拉住我衣袖的那一瞬,我的生理跟心理同时为你鸣响?
它们强烈地叫嚣着告知我,你在勾引我?
身为一个婚礼上的太太,对着一个来参加婚宴的客人。
多不恰当的印象。
。
到目的地的时候,陈子轻都没从柏为鹤的口中得到回复,他跟着柏为鹤进入一家高档休闲会所。
站在更衣室里,陈子轻一脸懵逼:“要泡温泉啊?”
柏为鹤脱下西装外套:“嗯。”
陈子轻看他脱了,自己也跟着脱。
蓝色马甲,白衬衫,裤子,袜子,不一会就成了一条尾巴红艳诱人的白鱼。
柏为鹤蓦然道:“不泡了,吃点东西就去拍卖会。”
刚披上浴袍的陈子轻:“…………”
于是温泉泡浴临时改成了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