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的声调听着令人浑身发毛。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他试图岔开话题:“厉叔,我的保镖夏桥正呢?”
“他上礼仪课去了,我明天重新给你挑保镖,给你挑个跟他不相上下的……不相上下的……”
厉正拙丢下去筷子跟没挑完刺的鱼肉,起身走出了餐厅,他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穿过灯笼下的长廊,走了一阵,来到书房,手在书架一处瓷器上转了转。
书架像两边划开,露出一条通道,厉正拙晃悠着走进去,书架在他身后合拢。他踩着石阶一路向下,踏过最后一层台阶,眼前是个房间。
本该放床的位置有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一具半腐烂的女尸,从微家墓地挖出来藏在这,一藏就是多年。
房间中央的地上有个诡异的图形,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只差一步。
“你明白我多想让你借尸还魂,方法试了很多,只能由你儿子来完成这个仪式。”
厉正拙站在棺材前:“我本想利用他那股非要揭人丑疤的热性跟冲劲,哄一哄他,让他站到图上把仪式做完,没想到啊,他竟然没来问我。”
“我那外甥的作用如此之大。”
“不来问就不来问吧。”
“如今的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真来了,怕是也不会答应我,用那位方老爷子的信息换自己自愿献出躯壳,他只会瞪大眼睛惶恐不安地问我,厉叔,是不是夺舍。”
“然后眼眶开始蓄积水光,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哭着说,我进去了,身体就被母亲占了吗?”
“你听听,多可怜啊。”
“你的儿子现在可会这招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学的。”
“能学得会吗,天生的吧,多有意思啊。”
“他会求我,说不要。”
“那就不要吧。”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玩,多有本事,我那外甥啊,我那外甥要吃苦了。”
“情爱哪有不苦的。”
“所以为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乐子,就算了吧,你能理解我的吧。”
厉正拙的确长久地为了复活初恋谋划计算,这个关键时候却又没有很强烈。
可试可不试。
。
厉正拙在地下待了个把小时,出去让佣人通知一定还在吃的人,叫他晚上留下来。
陈子轻一连数天都是下班了被接到宅子里,隔天被送去“壹”餐厅上班。
月底的一个晚上,陈子轻按耐不住地想给柏为鹤发信息,外面徒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他跳下床,飞快地打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