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说:“你去了,他们也会撕了你吧。”
费莱尔毫不在意:“我只是个背叛过主子的下属,待遇比你好多了。”
陈子轻:“……”
“微玉,关于厉正拙的死,是他挑衅傅哥,傅哥才会对他动手。”费莱尔自顾自道,“傅哥的逆鳞是你,厉正拙只要拿出你跟了他的十几年做文章,傅哥必然失去理智。”
陈子轻幽幽地说:“他不是一直认为我被老靠山搞烂了吗。”
费莱尔哂笑:“亲耳听见是另一回事。”
陈子轻让司机把挡板升起来,他调整座椅躺平:“厉正拙为什么要傅延生对自己动手?”
费莱尔耸肩:“疯子的思维,谁知道。”
过了几秒,他一笑:“艺术品的最后一笔吧。”
“柏总知道厉正拙会那么走,厉正拙知道柏总知道他会那么走,他也那么走了。”
陈子轻说:“你在绕口令呢。”
“多思考一下就会懂。”费莱尔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局中局,既是布局人,也是棋子,不在乎身份的转变,只要棋局最终朝着自己乐意的方向落幕。”
这是费莱尔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几天费莱尔都不曾跟陈子轻联系,陈子轻专心在衾族等柏为鹤苏醒。
早晚都凉的天气,陈子轻在灯下给柏为鹤擦身子,他仔仔细细地擦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的眼睛不疼了。”
“外面的泥巴都干了,衾族的小孩们喜欢我,他们说我是天上的神仙,哈哈。”
……
“柏为鹤,你再不醒,你的公司就要凉啦。”
“那你怎么养我啊,我不是好布料做的衣服都穿不了,会痒会不舒服,我这身皮你知道的,你最清楚了。”
……
“你妈妈没有来看过你,她可能是太忙了,你得早点去找她,她爱你,所以她没有为难我,我都明白。”
“你的舅舅不在了,你妈妈很伤心,等你醒了,我们去祭拜他吧。”
……
这晚陈子轻又梦到柏为鹤醒了,他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同时把手往旁边摸,没摸到温热的身体。
陈子轻心跳骤停,接着疯狂跳动起来。
“柏为鹤?”他急匆匆地下了床往外跑,“柏为鹤!柏——”
天色灰中泛白,柏为鹤挥手让提着一捆柴的周秘书离开,径自转身走向跑出来的爱人。
陈子轻直愣愣的:“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