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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为鹤带陈子轻跑了圈就让他自己骑,他结合理论跟新鲜出炉的实践,吃力地控制着背跟腰的肌肉,双手扯住缰绳在草原上小跑,屁股离开马鞍上半身起来点。
坐在马上被颠簸跟在几个轮子的车里都不一样,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屁股麻,脸也麻。
陈子轻想着怎么坐稳不要被颠下马,怎么用身体配合减轻颠簸感,怎么把重心下沉,体会马蹄蹬走的节奏和感觉,又如何控制马调转方向,停或走。
这一番操作搞下来,老命要没了。
柏为鹤说,骑马的时候心态最重要,不要怕,你怕马能感觉到。
陈子轻觉得他身下这大黑马要是能说话,铁定会笑他是个憨憨,他回想学游泳那会儿头进到水里吓得要死,边哭边喊救命,后来不也适应了吗,没事的,他肯定也能学会骑马。
看到草原就想到自由,翅膀硬了要上天。
柏为鹤在马场旁接起电话,目光锁着远处渐渐骑远的太太,鼻息隐约捕捉到了一丝馨香,他皱皱眉,结束通话去牵了一匹马追上太太。
越近,馨香越重。
柏为鹤将白马骑到黑马身侧,轻喝道:“别再往前了,停下。”
陈子轻没听清,但是黑马听到了主人的命令。
“怎么不走了?”陈子轻晕乎乎的,他的右手始终拉着收到马鬓位置的缰绳,手指都僵了。
柏为鹤下马走到他旁边,对他张开手臂:“下来。”
“干嘛让我下来,我骑得好好的,”陈子轻扶着柏为鹤的肩膀挂到他身上,被他抱着往后扭头。
黑马在喷气,头跟尾巴高高仰了起来,翻出眼白,上嘴皮子向上卷。
有些不对劲。
柏为鹤抱着太太离黑马远些,两指放在唇边,一道清亮中裹着冷厉意味的声响溢出,黑马挣扎着去前面河边。
“它很兴奋。”柏为鹤说。
陈子轻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怎么掌握骑马技巧这件事上,没想别的,这会儿后知后觉自己很香,他刚想说话,冷不丁地整个人一僵,垂头去看肌肉紧绷的柏为鹤,你更兴奋吧!
柏为鹤是站立的姿势,穿的马裤布料柔软,太太在他怀里,挨着他的无处可藏。
陈子轻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道亮光,他捧起柏为鹤戴着黑色头盔的脑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能闻得到?”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柏为鹤神色如常地坦白:“是,我闻得到。”
陈子轻倒抽一口凉气:“一定是最近才能闻到的吧?”
柏为鹤不语。
“你一直都能闻得到?!”陈子轻难以置信,不禁怀疑起了人生,“我让你骗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