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家都没说话,狗叫声被放大,刺耳到让人心慌。
魏之恕掏着耳朵走出去,绕着黑狗看了一圈,拍了拍它的头:“阿旺,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黑狗依旧很是紧张,它低低地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嗯,阿旺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对。”魏之恕摸了摸下巴道。
陈子轻朝邢剪身边靠,“好像”这两个字完全可以删掉,阿旺的异常只指向一个可能。
“师傅,你陪我去灵堂。”他回到屋内,踮脚对弯腰的邢剪咬耳朵,“现在就去。”
邢剪沉声:“现在什么现在,没看我光着?”
陈子轻绷起来的神经因此松弛些许,他无语道:“……你不就光着上半身嘛。”
“那不也是光着,作为你的男人,我这样能出去?”邢剪严肃地低喘着,就差说“我得守夫道”了。
陈子轻抽着嘴去给他拿布袍。
邢剪屈膝叉开腿,张开手臂,为了让小徒弟给他穿上,他特地降低身高,不让对方费劲。
陈子轻默默帮他穿好布袍,推着他出去:“我感觉灵堂进了脏东西,你快去看看。”
。
灵堂里点着烛火,门客被粗麻绳牢牢绑在棺材旁,他的头耷拉在一边,昏睡不醒。
曹秀才不知道门客,他厚着脸皮找不待见他的翠儿打听。
翠儿这回肯理他了,两人的说话声放得很轻,快要被刮起来的风声吞没。
陈子轻没留意他们的话声,他凑近点瞅了瞅门客,没问题啊。
要是跟门客没关系,那是怎么回事?陈子轻打量灵堂,发觉有口棺材的盖板是斜着的,忙道:“那里面有尸体?”
“狗鬼叫,你也鬼叫,”魏之恕倦散地对上小师弟诧异的眼神,“师傅没跟你说?”
陈子轻摇头:“没有啊。”他仰头去瞪邢剪,你怎么都不说?!
邢剪:“……”
这能叫事吗,不能。但小徒弟生气了,那就是个事。
“生意上门的时候你在睡觉,尸体要在义庄停放七日。”邢剪生硬别扭地解释,顿了顿,粗声补了个小尾巴,“师傅不是有意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