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恕笑不起来了:“师傅,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邢剪捡起木屑里的钉子跟锤子,继续钉木板。
魏之恕的眼底闪过一不做二不休的杀意,沉了下去,他按紧两块木板不留缝隙:“我没办法把他摆平。”因为他有弱点,很好拿捏。
邢剪皱眉头,姜家那小子是个有病的。
“别走极端。“邢剪用锤子的尖角勾起钉歪的钉子,一拔,脚踩歪钉子哐哐敲正,“你不打不骂,就晾着冷着,这招多来几次应该就能有效果。”
魏之恕想过这个方法,可他忍不住,他一看到姜明礼那张脸就想动手,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抖,根本做不到无视。
“要不,我成亲吧。”魏之恕迟疑道。
尾音未落就被抽了,他的耳边尽是师傅的低吼:“你是断袖,你成什么亲,害哪家姑娘都要遭天谴!”
魏之恕把三分疼喊出了十分疼,他夸张地惨叫着向一旁的少年发火:“小师弟,你就这么看着师傅打你二师兄?”
看热闹看傻眼的陈子轻比魏之恕更夸张,他急忙扑在邢剪背上劝阻:“师傅,别打了别打了。”
邢剪粗喘着扶住要从他背上跌下去的人,语气极其严厉地对二徒弟说道:“魏二,我是看在你小师弟的面子上才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要再犯浑。”
魏之恕挠着眉毛扯嘴皮,随便说说,打个嘴炮而已。
亲是不可能成的。
不过他可以找个伴儿,他阴鸷地想,伴儿怕是会死在姜明礼手上。
那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甩不掉了?魏之恕一走神,木刺扎进了手指里,他盯着渗出来的血珠,不知在想什么。
姜明礼的房内生活那么脏乱,怎么没得花柳病?魏之恕在心里冷笑,姜家竟然要交给一个大小便都兜不住的人手上,别的嫡子庶子都是草包吗?
魏之恕的心情很差,他看一眼趴在师傅背上的小师弟,心情更差了。
“师傅,快钉木板吧,天黑前把门做好。”魏之恕道。
邢剪拍拍小徒弟的腿肉:“下来,师傅要忙了。”
“噢,那你们忙。”
陈子轻从邢剪背上离开,他径自去叠元宝,一张黄纸在他指间各种折转变形,不一会就变成一个元宝。
熟能生巧,这话一点都没错,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把元宝叠出来,驱鬼的法子也掌握了一点,都是生存的手艺。
等陈子轻腿上的元宝堆不下地掉在地上时,管琼过来叫他去菜地打虫。他数数剩下的黄纸,知道元宝的数量没到:“大师姐,我还差六个元宝没叠完。”
管琼似是随意一问:“谁给你规定的数量?”
“我自己啊。”陈子轻边叠元宝边说,“我要求自己每天最少叠一百个。”
管琼淡笑:“小师弟这么勤奋。”
陈子轻脸一红,支吾道:“也,也还好吧。”
“进步是可见的,不错了。”管琼道,“你先叠你的,我在外面等你。”
。
天气还是热,陈子轻戴着草帽跟管琼去菜地,这个时候最受宠的菜是黄瓜,哦不对,胡瓜。
还没有凉拌,全是清炒,从早吃到晚,天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