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
也是,虚拟中的疯子跟现实中的疯子,不是一回事,就好比二次元三次元,怎么可能对等。
他甚至比虚拟世界还要不正常,因为真正的他完全不受架构师的框架限制,他拉上窗帘在房间里为所欲为,做尽一切龌龊不堪的事情,并且心安理得,毫无羞耻心。
约束他的不是道德,是自卑。
但凡他多几项符合那条理想型标准,他早就制造一起起“偶遇”,公孔雀求偶一样展现自己。
遗憾的是,他要什么没什么,所以他只能混在庞大的粉丝团里,当众多舔狗里的其中一条,平平无奇的一条。
以往的每次放假,陆与庭都在家里一遍遍地翻看眼前人的社交记录,幻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幻想够了,拿着照片打,把照片上的人弄脏,乐此不疲,沉沦于此。
——那是他的欲望,也是他的渴望。
此时此刻,陆与庭将丑恶的遮羞布撕开,赤裸地等待宣判。
这不是他冲动之下的行为,他恨不得昨晚把人带回来就推进这房间,后半夜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以免他不能再等了。
“陆与庭你……”
陈子轻艰难地把视线从几面照片墙转移到陆与庭脸上,声音发干地说:“……你拿我照片打啊?”
陆与庭眼睑轻颤。
陈子轻小声地问:“哪张照片呢?”
陆与庭的太阳穴和别的地方一同鼓起青筋,同频率地跳了跳,他声线嘶哑道:“都有。”
陈子轻好半天才说出一句:“那照片上岂不是都有你的静液。”
陆与庭耳根微红:“会清理。”
“每天都打吗?”
为什么问这么多,想做什么,是要跟他说“别对着我的照片打了,直接打到我脸上”?
他怎么打,他不舍得,最多也只是打在他老婆的胸脯上面。
他向来这样,一边下作地给人下药偷吃偷喝,一边人模狗样,做个体贴的好老公。
陆与庭的神经末梢不受控地抖动着叫嚣,他胸腔震动着发出神经质的低笑:“是,我每天都要对着你的照片打几次,我期盼你发新照片,又怕你的照片上出现其他人,我就是这么疯疯癫癫的暗恋着你。”
顿了顿,他偏开头,涩然地开口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对我的病态感情负责,你也不是什么神医,你治不好我的病,所谓的救赎是童话故事,你该有你的人生,我也习惯了做个神经病。”
陈子轻捧住他的脸,让他对着自己:“你看你先是我粉丝,然后隔着中央网暗恋我,再是做了我的监护系统,最后成为我的恋人,你这么多重身份,没了我你怎么办呢。”
陆与庭的俊脸爬上阴霾,眼里那片蓝灰暗下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