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未必喜欢江西糖,但他厌恶元归云。
元归云对何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整理资料,递资料时很礼貌,说出的话却很粗暴,一个字:“滚。”
何必接过了袋子,脸上没有笑意的时候,五官有种锐利的冷意,纯真的眼眸几乎变成一只锐不可当的利剑:“你不应该待在人类社会,应该一直待在山里,永远不要下山。下了山,遵循物竞天择,丛林法则的野蛮人,就该死。”
何必这番话说的可谓毫不留情,深度可以见人骨。
如果江西糖还在这,他肯定听不懂这句话。
元归云灰眸微弯,饶有趣味地问他:“你要杀我?”
何必嘲讽:“何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跟打哑谜似的。
“明明是精神系,却发了疯。”元归云轻飘飘的回问:“你真的有独立的第二人格……遛鸟大人吗?”
多粗俗的名字,却是何必定的名字。
没人发现不对劲,还是这个世界大家都习惯了疯疯癫癫。
“你——怎么会懂?”
末世降临后,何必此生,下辈子,下下辈子最讨厌的人,永远是遵循丛林法则的物种,他称这种人叫野蛮人。
第一眼见到元归云,他就看穿了他的本质,厌恶地不想跟他对视,说话,可他偏偏又跟在江西糖的身边,不得不见。
“我遇见你奶奶的尸体了,她一直再喊你的名字,何必。”
何必要离开时候,元归云站在门口,突然冷不丁地:“有文明懂很多知识的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奶奶吗?”
何必推了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抱起门口放置的褪色鲜花,冷冷地瞥了元归云一眼。
“二十八岁,就不要想哄骗娶到十八岁的小朋友了,你老过头了。”
“你懂什么叫爱吗?”
“难道你懂爱?”
“我懂。”
元归云关门说了最后一句:“那你的爱是会让人想吐的东西。”
这一点扎到何必的心了。
何必是沉着脸回去的,基地长关心地问他情况怎么样后,他沉默了好几秒,才说:“没答应,我准备的资料太深奥,把人给看吐了。”
第三基地长:“……小何,我就说这样追人是不行的!你今天上午就回来了,这是目前唯一能消灭遛鸟大人的曙光,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我知道。”何必说。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他一定能帮助你……可惜……”第三基地长想到因心脏病去世的父亲,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