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花前头的男人是李猎户,男人死后,她带着闺女住山脚下,日子不好过。
上门说亲的也都是冲着她闺女来的,都说有个黄花大闺女在,她是别想再嫁好人家了。
陈金花憋了好大一口气。
都说二嫁不穿红,她嫁进叶家后,硬是得了一身桃粉嫁衣。
扯布加缝制,整好三两银子,村里独一份儿。
她进门没一年,就把叶存山分了出去。
地是一块没有,房子还是前头男人留下的破屋。
前脚说家里穷供不起书生,地方小落不了八双脚,后脚闺女也热热闹闹的嫁人了。
村里谁看了不摇头。
这会儿刘婶上门说的就是挑拨话。
传到陈金花耳朵边,也变了味儿。
“诶,金花,听说你把程哥儿说给你大儿子了?程哥儿家里没人,是不用收聘礼钱了,可是人家爹刚死,不兴办喜事啊……”
陈金花抬手打断刘婶的话,“什么?”
刘婶挤眉弄眼:“还想藏着啊?早上存山都带程哥儿去县里买东西了。真要回来操办了,人家还得说你这后娘没有教好。”
陈金花问:“程哥儿,是那个云程?”
得了准话,她放下手里活计,寒着张脸,就去云仁义家找人说道。
另一头。
云程跟叶存山搭上了牛车。
静河村里,叶姓是大姓,村里人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
现在赶车去县里的也是叶存山家的一个族叔,路上有一阵客套。
等他俩聊完闲,云程才跟叶存山说上话。
“我昨天把田地卖给了村里,你要种吗?村长说给我留几天,后悔了可以再买回来。”
叶存山如果不要,云程就不买回来了。
他不会种地,原身是很土生土长的哥儿体力,早产儿体弱,加上营养不良,十六岁看起来也跟初中生一样,小豆芽一根。
即使愿意学种地,也种不出来多少粮食,交完税,一年到头全白给。
叶存山看得出云程的心思,一觉睡醒后,他更坚定地要赖在自己身边了。
原因他也知道,昨晚没狠心欺负人,也没强行赶人走,可不顺杆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