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了,他们说你经不起逗,开不起玩笑。
不搭理,他们说你太傲气,不好相处。
恰好叶存银也在这里,看见云程,就端着一盆衣服过来,小嘴扁着,满脸委屈。
蹲下后他也不吭声,跟云程一样的毫无章法,拿着棒槌一顿捶打,带起一串水花。
他在云程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自然不能放着不管,云程问:“你怎么了?”
“娘说她怀着孕,不能见凉水,所以让我来洗衣服,我以前天冷都是烧水洗衣服的,她说现在还不算冷,说大家都在河边洗。”
存银也把衣服随便搅和搅和就捞出来,比云程还干脆,他甚至没有加草木灰去污。
“既然不算冷,那她自己来啊,还怕我浪费柴火,我家柴火我哥劈好的,我怎么不能用?”
云程看看自己那一盆衣裳,再低头看看他冻得通红的手,想想后院堆得齐整的木柴,觉得自己真傻。
他问存银:“你会生火吗?”
一盏茶后,云程跟叶存银两个回了家。
叶存银生火烧水,云程去后院搬柴,两个人愉快合作,一起洗了个热水衣裳。
在云程给了他一块糖以后,好感度飙升。
叶存银不把他当外人,坐他旁边,看他绣花,小嘴叭叭。
从他这里,云程知道了很多事。
村里家庭八卦听了一堆。
叶家家事听了一耳朵,结合昨天叶存山说的批命和叶家人的态度,云程拼凑出了一个大概轮廓。
这年代的人都想要人丁兴旺,多子多福。
继女到叶家没多久就嫁人了,这个不算。
甚至在他们眼里,叶存银都不能算数,因为他也会嫁人。
唯一有指望的叶存山,也一直没个成亲的意思逐渐跟两老离了心。
陈金花进门以后,两老的算算陈金花的年纪,突然发现自己还能抱孙子,对这媳妇还不错,家里事情都交给她打理。
她本着后娘的职责,也想给两老分忧,说请人算一算叶存山什么时候成亲,媳妇又是哪个方向的人。
亲事没算出来,倒是给叶存山批命克亲。
破解之法就是分家,不要来往过密。
云程社会经验浅薄,都觉得这手段很粗暴,漏洞百出。无非就是怕叶家人心软,还是决定供书生。
可这年代,就是有人信。
信的人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