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这方子要是被扣下,他们私下做出来卖,说是去过毒气的煤炭,这其中的利润能翻好多倍。
大官家出来的公子,想垄断几个煤矿也简简单单。
而这还是人家只扣下方子的结果,要是能把云程抓个正着,后头还有别的麻烦。
云程点点头。
当时他就是知道王家那事,心里堵得慌。
他性格里有一股冲劲,决定好的事不管不顾的。
到县衙那天,他也有过犹豫,想要退缩。
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觉得他不至于那么倒霉,也求心安。
而且他也能甩锅,说这画册是他捡的,是他受人之托来送的。
反正四处打听,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文盲。
云程瞥叶存山一眼。
他怕叶存山会介意他把三个方子无偿分享出去了。
都是银子呢。
看看煤铺子现在生意多好。
叶存山捏捏他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的东西,你想怎么来都行。”
而且云程已经给了造纸术,也教村里人织毛衣。
那画册无偿分享出来,最终还是到了他手里,到了叶根手里,很快村里人一样可以靠这些挣钱。
他跟云程要是想,也可以做。
“我俩连个造纸作坊都忙不过来,手里也拽不住那么多东西。”
云程这才心下一松,绷着的小脸露了出了笑意,当下就把叶存山的手撒开,“你手出汗,黏糊。”
叶存山都给他逗笑了,“怎么?你心虚的时候给我手部按摩,觉着我不计较就啥事儿不想干?”
云程就不想干,他拿帕子擦擦手。
这帕子还是叶存山送他的那条,现在可算舍得用了,用坏了叫叶存山再给他绣一条。
擦干手,他就拨头发,好让里头的湿发更好烤,也催叶存山:“快点,我都困了。”
云程头发长得快,之前剪短,只到肩下一点,现在往下长了一截。
他肤白,人漂亮,长发披散时,有点雌雄莫辨的美感。
叶存山侧目,这小屋里还有别的村民,时不时往他们这里瞧一眼,都是“腻歪”、”咦惹“、“没眼看”的表情。
他忍了忍,也赶紧拨头发,早点烤完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