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直带着马司业走?了,京兆府这边的干系也就算是结束了。
乔翎叫人去整理今天的卷宗,以备不时之需。
末了,又预备着协同现下仍旧留在京兆府的包真宁一道往包家去细说此事,免得小罗氏和包家姨夫他们两眼一抹黑,为此忧心忡忡。
这边刚交待完吏员们呢,那头儿崔少?尹就风风火火、满头大汗地赶过来了。
见着她,先问?:“事情结束了?”
乔翎有点好笑:“结束了啊。”
又埋怨底下?人:“也真是不懂事,我在?这儿呢,还去找你干什么?急急忙忙过来,累坏了吧?”
早就是下?班时间了。
乔翎使人去传个话,请包家娘子稍待片刻,自己简短地跟崔少?尹讲了讲今天的事:“大理寺那边接手了这案子,曾少?卿办事又麻利,估计很快就了结了。”
她含蓄地提了一句此事牵扯中朝,乃至于北尊的内情。
崔少?尹听后便明白了,又说:“京兆府这边有你,大理寺那边呢,不日罗少?卿就要到任了,他是包家娘子正经的舅父,更要避嫌——曾少?卿做事向来妥当,必然会在?交接之前收尾的。”
他知道乔翎那边儿还有事儿,也没叫她久留:“你随包家娘子去吧,来都来了,这边的事有我盯着。”
乔翎也没跟他客气,谢了一句,赶忙去寻包真宁,姑嫂二人登上马车,一路往包家去了。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不只是包真宁,包家所有人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有人在?国子学门口检举包真宁舞弊,她也好,检举的人也好,都被京兆府的人带走?的消息传回去,包学士原地怔住,旋即起身,准备往京兆府去。
小罗氏把他给拦住了:“外甥媳妇就在?京兆府,也不是不认得真宁,难道还会让她吃亏?咱们贸然过去,叫人拿亲戚关系指摘起来,外甥媳妇那边反倒不好说话了。”
包学士有点心焦:“早过了下?值的时间,乔少?尹未必还在?京兆府吧?”
小罗氏分析地头头是道:“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外甥媳妇不在?那儿,京兆府的人就不知道那是咱们的亲戚了?”
又说:“别说真宁,京兆府的人连马司业都给带走?了,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包学士不由苦笑:“大事面前,我不如?太太多矣。”
小罗氏失笑道:“你是关心则乱。”
夫妻俩饶是如?此剖析,却是定?不下?心来,明白道理归明白道理,亲生女儿被人带走?了,哪能不担心?
如?是过了几刻钟的功夫,外头又有人匆忙来报信:“乔少?尹让小的来给包府太太送个信儿,叫您不要担心,包大娘子的事情,她会料理好的。”
夫妻俩这才真正地松一口气。
再过了大半个时辰,乔翎就带着人回去了。
小罗氏拉着女儿前后看了几遍,含泪道:“没事儿就好。”
她赌气似的,攥着女儿的手,说:“以后我见天地给你炒核桃吃,叫那群小人看看,不止入学考试要拿头名,以后每次考试我们都要拿头名!”
乔翎在?旁听着,心想,姨母这个性格其?实?也挺难得的。
换成普通人家,兴许这会儿就会开始自怨自艾、满嘴牢骚了——要不是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和离,也不至于……巴拉巴拉。
但是小罗氏没有。
她反而觉得这条路是对的,且更要活出个样子来让那些酸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