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婉赶紧放下筷子,大步朝外走去。
苏溪已经收拾东西,就一个小包袱,他此时正蹲在大书房院子里看那一地的蕹菜。
徐婉过来就说:“先生不要这么急着走呀,锦澄他们还想跟您好好的告个别,还请您再等他们八天,对了……还有这一院子的蕹菜,也要过几天才能采摘食用。”
苏溪吹着胡子道:“蕹菜种了一个多月,本来要是好好施个肥,现在就能熟了,可惜啊,你们府里这么漂亮,老头子我也不舍得给折腾得臭烘烘的。”
徐婉赶紧道:“这说明您就该再多留几日啊,过几日蕹菜熟了,您还能带走给家里人尝尝,这可是您的五个学生种的。”
苏溪站起身,叹口气道:“算了吧,迟早都要分离,不如现在就走,省的那帮大小伙子当我面哭哭啼啼,我可受不了他们。”
徐婉想了想……
想不出来他们哭哭啼啼的样子。
“可是先生……”
“别可是啦,”苏溪打断她的劝说,“相逢是缘,终有一别,老夫家的红薯也该熟了,我还等着回去挖自家红薯呢。”
徐婉感觉劝不住他了,只又问了一句:“先生,今日一别,还有机会再相见吗?”
苏溪一怔,半晌才说:“殿试是半年后出结果,若他们能走到那一步,老夫记得这中间有个返乡探亲假。”
徐婉回道:“是,有一个月的探亲假,是为了让他们给远在家乡的亲人们报喜。”
苏溪笑着说:“他们在乡下没有亲人,若那时还记得老夫,就带他们过来吧。住址,罗惊风知道。”
徐婉应道:“好,先生,届时我们会去看您,看看您那成片成片的红薯地。”
苏溪哈哈大笑:“哈哈,到时候都是春末了,地里种的可不是红薯。”
徐婉也笑说:“那到时候让他们帮您干农活,有什么种什么。”
苏溪笑着点头,朝她挥挥手,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马车帘子放下,马车驶动。
苏溪坐在马车里直抹眼泪,嘴里还叨叨着:“呜呜呜……老夫最受不了别离了,小兔崽子们,要是秋闱考不中,就让罗惊风那匪徒,把礼部那帮人眼珠子都挖了吧,太瞎了。”
罗家派来的车夫兼护卫:“……”
根本不想听见这老头在里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