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和太子之间,何人出现了差池,敌友,皆难说,”
陈平点头道:“柳公,甘罗此人,实在是太过危险。”
“此人声望太高,况且还是昔年做成功绩之后隐退,此等声望不会随着时间的消散而消失,反倒是如同醇酒窖藏一般,愈发风味。”
“您与其一同入太子殿下的东宫,便如同三牛角力,并非是要将其他两头牛的角顶断,而是要引导其他两头的牛的角互撞。”
“但。。。。太子和甘罗,恐怕都是相同的想法。”
“太子想要让甘罗挟制柳公,以推进自己对于土地的大刀阔斧。”
“甘罗想要看柳公和太子的硬斗,方便及时转圜,或者彻底定下国策。”
“但对于柳公您来说,这又有一益处。”
“那便是。。。。柳公您从直面太子,以臣子之身挟太子得监国之权的事情,已经悄然消散,再无实行的可能。柳公您再做事,甘罗定然会有动作跟上,百官也就不会认为柳公您大逆不道了。”
“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陈平这一番话说出口,萧何没有丝毫震惊,反倒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也能看出这个局势复杂,甚至心中隐约觉得,甘罗的到来,更多是在帮助太子殿下。
但。。。。
这又何尝不是好事儿?
自家柳公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会因为丢失了一个‘左相’而摇晃,反倒是愈发稳固。
因为。。。。百官信任!
“所以说,始皇陛下的下棋功力,是本相现在唯一一个没有下过,不敢说能否对弈的存在。”
“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但细细想来,又是功力深厚。”
“任谁都没想到,在如此局势之下,陛下就用一个甘罗,硬生生阻断了黑白两条大龙的互相撕咬,如同作弊一般,在棋盘上又摆了一个天元位置。”
柳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说句老实话,他有点郁闷。
这种好像被始皇陛下帮了一下,又好像没帮的感觉,很古怪。
“今夜的赴宴,本相依旧是很期待啊。”
柳白忽然开口,转身走向书房。
陈平微微一愣,看着柳白的背影,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