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进伸手揉着脑袋,只觉得这孩子实在会说话。
谁说三公子性子冷淡不好接近的?
依他看,明明是顶好的娃娃!
他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干脆大掌一挥,拍胸脯道:“往后三公子要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呼延进。在下不才,在京里也有些人脉。”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懊恼。
呼延进猛地一拍脑门:“三公子,在下的话也就说说,别往心里去啊。有长公主殿下和郡王爷,你哪里需要我……”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燕时晏用真诚的致谢打断。
“呼延将军,小子年幼,多亏了父母还有各位长辈照拂。”
他浅浅一笑,眸光在夜色中流转如星:“我总不能事事都去扰了母亲。”
燕时晏的意思很简单,父母身份尊贵暂且不提,他们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哪能总花费精力在一个孩子身上。
“那是,那是。”
呼延进憨憨地挠挠鼻子:“三公子说的是,有事只管来找我。”
一番交谈,他看燕时晏越发顺眼。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将军府的议事堂外。
室内,灯火通明。
燕长青及他的整个幕僚团队、玉门关的主要将领和官员都在里面议事。
“呼延将军、三公子求见。”守在门口的亲卫喊话。
燕长青放下手中公文,抬头道:“让他们进来。”
在他下首坐着的玉门关守将神色一紧,往门口望去。
呼延进铁塔似的身形出现在门口,衬得他身边的燕时晏风姿如玉。
“父亲。”
燕时晏拱手,呈上几张已签字画押的状纸:“犯人已招了。”
感受到守将的视线,他补充了一句:“他是家人受到胁迫才做错事,儿子跟他谈心,他已幡然悔悟,悔不当初。”
果然,虽然对副将的行为痛心疾首,守将对他仍有感情,不舍让对方吃刑讯苦头。
他所耗费的时间,值得。
守将松了一口气,上前接过纸张,送到燕长青跟前。
燕长青一目十行地看了,递给守将。
副将背叛,是被汝阳王控制住了他未婚妻一家。
汝阳王要挟他,让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须将长公主和燕长青彻底留在河西,不能让他们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