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李泓年纪尚幼,应先培养一颗宽厚仁慈之心;而法家学说过于注重实际,太早接触可能会对太子心性有所影响。
“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太傅以为此言如何?”李泓道。
宋谨面色深沉,没有贸然回答这个问题。
“父皇曾经说过,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
宋谨闻言,抬眸望向太子,眸底划过一抹惊讶。
他敏锐的察觉到,与其说李泓想了解法家学说,更像是对王霸之道感兴趣。
可即使学了这些,此时又有何意义。
陛下并未让李泓参与国事。
他没有上过一天朝,更没有阅览过一封奏章。
满朝的大臣、勋贵,乃至那些桀骜不驯的猛将,他们眼里也唯有当今陛下。
至于太子,威望及影响还是远远不足。
宋谨心中疑惑,是有人和太子说了什么吗?
或者是陛下对其他皇子的喜爱,以至于让李泓产生了些许焦虑。
宋谨稍作思索,不再谈哪些虚的,直言道:“以臣看来,殿下与其了解法家学说,倒不如谨言慎行,恪守为人子为人臣之道。”
“太傅此言,莫非是觉得孤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李泓轻笑道。
还别说,他笑起来的模样,和李昭极为的相似。
宋谨神色一正,指了指远处的一名年轻太监,不悦道:“敢问殿下,此人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吗?”
“并不是。”李泓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每次来文华殿,后面总是跟着此人;据臣观察,殿下常常一高兴,便赏赐其财物,臣以为甚是不妥。”
李泓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快,道:“此乃微不足道的小事,太傅无需在意。”
“小事。。。。。。。?”宋谨冷冷一笑,厉声道:“郑保保一事,殿下这么快就忘记了?”
李泓愣了下,旋即面色苍白如纸。
郑保保在金陵城外失足跌入河中,他原以为是意外,后来才明白,是皇帝派人杀了他。
皇帝能杀一次,自然就有可能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