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和二板一直等候在茅屋里,就等着南宫阳什么时候与谙蛮族人谈妥,好出发了,然而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先生一回来,身边还带来了一位少年郎。
这孩子,石姑眼熟,见到过他几次了,但是不知他的身份,原来他是密探院的人,就说呢,上次行动,他也出现在林子里。
可是这小少年身边的那个仆人呢?怎么不曾见着?
哲哥儿跟在南宫阳身后,面色平静地看向眼前的爹娘,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相认,可是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他看着母亲的面容,心头就委屈极了。
母亲如今看他的目光尤如陌生人,即使南宫先生在来的路上叮嘱过他,如今的爹娘中了毒,失了忆,此番前往寮国南部,不仅是为了寻找宇哥儿和小西的下落,还有要替他们二人寻到解药。
而这一切,他的爹娘并不知道实情,所以也不能说出去。
难怪哲哥儿几次看到父亲出手,用的都是蛮力,他的内力和功夫都不见了,偶尔有爆发出来,却也没有章法,原来他们曾在平江府受了这么大的苦。
中了巫毒失忆,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这个孩子,为何一直盯着她,怎么如此看着令人心疼呢?
石姑不由的朝哲哥儿看来几眼。
南宫阳此时打破了僵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谙蛮族人上次将林中刺杀一事全部嫁祸到密探院的身上,挑起寮国人与汉人之间的仇怨,于是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得阿拔里与谙蛮族之间也有了过节。”
“眼下谙蛮族人在城中无法离开,又生一计,想将阿拔里引入密探院,借密探院的人杀了他,替武公子报仇,而我也借机行事,利用谙蛮族人的力量,也想杀了阿拔里,免得将来成为种们的祸患。”
石姑没想到南宫先生在外头做了这么多的事,想的也是周全。
“所以接下来,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等着阿拔里的死讯传来,咱们便能离开幽州城了。”
石姑问大概要等几日,南宫阳想了想说道:“最多两日,阿拔里带部下搜查整个幽州城,不过太久,谙蛮族人必定动手,我已经安排好密探院的人好好配合。”
石姑一听,忍不住又想到另一柱事来,“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得罪了谙蛮族人,那咱们还要跟他们去见娜公主,岂不是……”
“不必担忧,只要咱们自己不说,他们又岂会知道,所以到那时,还得石夫人出面了,看来当初救过武公子的份上,武公子必定会带上咱们的。”
石姑只好先等着了。
而此时城中,阿拔里发现了汉人密探的聚集地,决定半夜行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引阿拔里的军去往密探院的人正是谙蛮族人,他们护着武公子躲在了闹市区的小院里,夜里也会派人去盯着,一旦密探院那边动了手,他们也会找准机会放冷射,杀了阿拔里,如此一来,不仅报了仇,还能将阿拔里的死嫁祸到这些汉人的手中。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地,密探院里的人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在入夜后,原本人满为患的密探院里,这些人却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