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晓梦思念的儿子大诚,正踩着板凳,站在洗衣槽边,学着大娘们的样子给自己和爸爸洗衣服呢,用的是玉洁香皂厂出的肥皂,洗他爸的劳动服,嘎嘎好用。
他爸许怀志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管他,他只能每天自己上学放学,回家以后去食堂打饭回来吃,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卫生。
洗衣服生疏的样子,引来了大娘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许怀志家的孩子吧?怎么自己在洗衣服呢,洗衣槽都还够不到呢。”
“他妈呢?”
“别提了,听说他妈考上大学回城读书去了,把孩子就丢给许怀志一个大男人了。”
“这女人也太不靠谱了,为了自己痛快,孩子也不管。”
“可不是,一个女人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男人不管,孩子也不管,看把这孩子可怜的。”
“就是,人都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她一个女人,读书能干什么?她这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了,忒可怜了这孩子。”
…
一堆老娘们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标榜着女人就该伺候男人孩子,好像这是天大的美差。
也不知道躲着孩子点,大诚听的真真的。
他把手里的劳动服往水盆里一扔。
“我才不可怜,我妈会回来接我的,你们的孩子才可怜,你们整天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
读书有用,我妈说了,读书可以明理,脚步到不了的地方,文字可以,眼睛到不了的地方,文字可以。
你们知道什么是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你们知道什么是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吗?
你们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大诚的眼睛里满含热泪,依然坚定的说。
一番话,把几个说闲话的老娘们都镇住了。
“呵呵,这小崽子还挺能说哈,啥迟不迟的,我们这是心疼你呢,还不乐意了。”
“哎哟我想起来我的菜还没摘呢,马上做饭了。”
“我家也得做饭了…”
几人背后私下说:“要说这文化人培养出来的孩子,还真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他妈了,那嘴巴上的话,一套一套的,愣是把我们几个说懵了。”
“可不是,我家那个小崽子,比他还大几岁,整天就知道玩玻璃球,忒埋汰了。”
大诚继续洗衣服,眼角有泪划过,他用衣袖狠狠地擦去。
妈妈说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要坚强。
…
顾清欢的大宅子有条不紊的修缮中,外公介绍的工匠就是不一般,修复过后呈现出的效果,让她非常满意,不愧是老手艺人,工匠精神,手艺精湛,精益求精。
就是有一点,她的经费快要不够了,准确的说,已经不够了,她把这段时候收来的租金也填进去了,还是杯水车薪。
贺强已经帮她把宅子都租出去了,收来的租金按月交给她。
宅子的修缮中很多都是还原当时的工艺和料子,光是各种木料和材料就让她掏空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