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叹了口气:“要快,今晚的事情原本可以避免的,只是官兵处于极压之下,心态失衡,犹如将要爆炸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引爆,而老崔便是火星,老夫情知队伍中氛围压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实是罪该万死,怪不得你。”
谷雨连忙道:“大人,千万别这么说。。。”
潘从右摆了摆手:“我要你尽快解决,不光是为了尽快抓到凶手。”
小白心思电转,忽道:“如今两方更加水火不容,若不及早解决,恐怕日后还要再生冲突。”
潘从右点点头,谷雨听得心中沉重:“下官知道了。”
顺天府,宅子外的敲门声令人心烦意料,主人是名年轻的男子,低声咒骂着走出了院子,嚷道:“来了来了,妈的,谁这么晚了找爷,没有个要紧事,小心爷打烂你的屁股!”
酒意未醒,脚步趔趄,摇摇晃晃走到门前,刚卸下门闩,那大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踢开。坚硬的门板结结实实地拍在男子的脸上。
男子“哎哟”一声,向后跌倒。
周围与吕江走进院子,男子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你们是谁?”
周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文三儿?”
“是我,你谁啊?”
“今晚去哪儿了?”
“你管得着吗?。。。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吕江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文三儿两手环胸,脸颊红肿,畏缩缩地看着两人:“晚上喝酒去了。”
“都有谁啊?”周围眯着眼看他。
文三儿后背发凉:“还不就是平常几位,大刁、茂春、锁子。。。”报了一圈尽是些牛鬼蛇神,没有个正经名字。
周围冷笑道:“文三儿,你跟我耍心眼,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原来周围和吕江通过那日官府审判的名册,寻到川哥儿一伙的住址,挨家挨户上门盘查,傍晚时才摸到些许线索,吕江原本想直接提审川哥儿,奈何段西峰晚上占了审讯室,周围知道这位师兄心眼儿多,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从另一方面段西峰神秘莫测,周围对他颇多忌惮,远不如董心五那般放心,唯恐被对方看出蛛丝马迹,也便放弃了提审川哥儿的念头。
文三儿听周围如此说,便知道对方可能已掌握了某些线索,这才支支吾吾道:“那个,还有杨哥。”
周围笑了笑,凶相叠奸笑,文三儿吓得鼻洼鬓角层层冷汗:“大哥,我喝得多了,一下没全想起来,除此之外再没别人了。”
周围道:“杨哥说了什么?”
文三儿道:“没说什么,兄弟间饮酒说笑,哪有什么正经话聊?”
周围看向吕江:“果然没醒酒,帮帮文兄弟。”
吕江道一声“得来”,露胳膊挽袖子,文三儿吓得连连后退:“别别,大哥,你俩干啥呀,无缘无故跑到我家里,话也没说两句已经挨了两顿揍,我比窦娥还冤哪。”
《感天动地窦娥冤》在万历十年刊行,如今已是家喻户晓的故事。
吕江薅住他的脖领子:“文三儿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
“啊。。。”文三儿有点懵,呆呆地看着吕江。
吕江一本正经地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我打你你可不能出声,要是出了声,我就再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