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今儿她也不跟人商量,说撵人就撵人。
这会儿还要笔墨纸砚,难道她真的要休夫?
如果被休,他云清昊以后在这城里还怎么见人?
云清昊又急又气,一跺脚道:“柳纭娘,你疯了吗?”
“我是险些死了,没疯!”柳纭娘饶有兴致地道:“我也不想问你柳玉娘推我下山崖的事你事前知不知情。因为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想为我报仇,甚至还包庇凶手。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同谋。反正,你们一家子老老少少都觉得我是个多余的,那我放你们自由,从今日起,我们不用在同处一屋檐下,不用两看两相厌。你去找你的红颜知己,我不会再管你。”
这些年,家中越来越富贵,云清昊不止一次的起了花花心思,当然,每次都被柳纭娘及时发现掐断了苗头。她性情强势,对此那是零容忍。
老太太那边也觉得家里女人多了之后,是非就多。因此,每一次都站在柳纭娘这边,所以,云清昊外头的那些女人一个都没能进门。
玉心是个挺麻利的人,转瞬间就已经摆上了文房四宝,甚至还磨上了墨。
柳纭娘伤的是左手,她抬起手,刷刷几笔写下一封休书,利落地画押,然后将那张纸扔向云清昊。
这动作就足够侮辱人了。
云清昊气得眼睛血红:“你想就这么把我撵走,那是白日做梦。”
“你想要分我的家产才是做梦。”柳纭娘不屑道:“我劝你捡了东西滚,否则,大人计较起来,你怕是难以脱身。”
云清昊狠狠瞪着她。
柳纭娘含笑回望:“怎么,觉得离不开我了?”
云清昊:“……”
“柳纭娘,你别后悔。”
柳纭娘鄙视地道:“你当自己是谁?云清昊,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我大把的银子,会缺男人?”
云清昊忍不住反驳:“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害你?”
“别人会不会出手害我,我确实不知,但你是一定会害我的。”柳纭娘摆了摆手:“带着你的老娘和儿子滚吧。”
云清昊一脸悲愤,却又拿她无法。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离开。
如果不拿银子就这么走,他只能回到云家那个年久失修的小宅子里住。都说由奢入俭难,住惯了大宅,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再回到那小宅子……日子怎么过?又拿什么来养家?
想到此,云清昊眼睛一亮,先前两人做夫妻时,柳纭娘对他并不设防。云家生意中做得最好的是染坊,而那些染料的秘方他都知道。
“你就不怕我出去开染房?”
柳纭娘再次深恨自己有眼无珠,恨不能回到过去掐死那个对云清昊不设防的自己……其实,若不是有这番神奇的经历,她哪怕从山崖下回来,大概也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
她眯起眼:“你这是在逼我将你送进大牢?”
云清昊:“……”
他本来想以此威胁她收回休书,毕竟,夫妻一体,二人不分开,秘方才不会泄漏。可她竟然又提报官的事……先前云家丧事办得大张旗鼓,该死的人没死,又有那么多客人看到从外面回来的人是柳纭娘,真到了公堂上,云清昊不觉得自己能平安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