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陈嫂见两人聊开,就端着岑景喝完的药碗离开了。
岑景坐在石凳上,手上顺猫毛的动作一直没停。食指修长,指甲圆润干净,穿梭在毛色间有种禁忌的撩人感。
他一向懂得怎么放大自己的优势。
“于茜不像是这么冲动行事的人。”岑景说。
贺辞东往他膝盖上乖得不像样的猫扫了一眼,开口道:“多半还是借口。婚约是姜川主动上于家说明取消的,为的只是一个重新追求的机会。”
岑景手上动作一顿,皱眉抬眸:“他在做什么□□梦?”说完想到什么,盯着贺辞东:“你们给他出的主意?”
联想到这个,岑景就有了点火。
姜川在感情里是个什么烂人谁不知道?
贺辞东真要做了推手,那不是硬生生把人重新推进火坑。
贺辞东表情带了点无奈,“没有。”他说。
他伸手握住岑景的手,拇指摩挲过岑景指关节的疤,低声:“这种事外人插不了手,再说,你已经够让我操心了。”
岑景那点火不自觉就熄了。
他说不清楚是放松于茜没有因为冲动真的要随便和人订婚,还是松口气贺辞东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毕竟……
岑景实际上还是相信他的为人。
岑景并没有挣脱开手,只是看着他,突然说:“贺辞东,咱俩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算追你。”贺辞东带了点笑意,他的手挪到岑景的脖颈一侧,带着岑景微微前倾,说:“追求这个形容虽然好像也并不恰当,但你只要记得未来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这儿,你只要伸手就可以抓得到。”
岑景停顿了很久没有开口。
这个世界他伸手就能抓到的东西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什么。
岑景的眼底带上了一丝复杂。
贺辞东站起来,伸手抱走他怀里的猫,说:“走吧,进屋,起风了。”
岑景回神,意外:“它竟然让你抱?”
岑景没见他抱过猫,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猫毛。
不过现在看它收敛爪子,乖巧窝在贺辞东的臂弯,听见岑景的声音还转头冲着他小声喵了一声。
岑景立马想到了白眼狼三个字。
贺辞东眼里带了笑,开口:“当时把它带回来就是因为它亲人。”
岑景一脸你是不是瞎的表情。
至少岑景见过卫临舟,钟子良,高扬等任何除了他以外想要摸它的人都被伸了爪子。
现在可能还勉强多一个贺辞东。
贺辞东的手指挠了挠猫下巴,和岑景并排穿过玻璃门,进入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