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替宁樱布菜,她兴致勃勃道:“周老爷子,周郎君,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老儿期待道:“姜娘子趁热尝尝。”
宁樱小小尝了一口,口感松软滑嫩,肥而不腻,竟然一点都没有猪肉的臊腥。
那蟹肉也鲜美异常,就着少许汤汁入喉,她忍不住称赞道:“这菜好啊,什么时候我也要学学。”
周老儿得意道:“那你可算找对人了,这就是我做的。”
宁樱吃了一惊,高兴道:“不应该啊,周老也子这般好手艺,何至于把那铺子经营成了这般?”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朱婆子嫌弃道:“他呀,一辈子就只会做这道菜,且还得看心情如何,一年到头至多能吃到两回就不错了。”
周大郎也揭自家老子的短,“那铺子是父亲瞎折腾打发日子消遣的玩意儿。”
这话周老儿不爱听,反驳道:“瞎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经营的。”又道,“姜娘子再试试盐水鹅。”
宁樱接着尝试。
那盐水鹅色泽黄亮,肉质酥松,咸中带鲜,吃起来很有当地的味道。但跟她在秦王府吃到的要差了几分,府里的庖厨也精于做这道菜,最是擅长做鹅的。
她自然不敢提秦王府,不走心地夸了几句。
人们陆续动筷,在饭桌上说笑,不像高门大户那般等级森严,很是自在。
这家人好客,宁樱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朱婆子甚至毫不避讳地说起她目前的处境,很该找一个合适的郎君匹配,省得辛劳。
宁樱倒也没有回绝。
朱婆子觉得石桥街尾的杨家跟她很是般配。
那杨大郎一表人才,虽然是鳏夫,却人品厚道,从未有过花花肠子的传闻。他的母亲秦氏也是个爽利人,街坊邻里都清楚。
母子二人待人宽和,若是进了杨家,应是吃不了亏的。
就是杨家的小子要调皮些,不易管束,但若有威信,还是能压得住,毕竟才八岁大的崽子。
周老儿也觉得杨大郎为人可靠,插话道:“别的不说,那小子的品行还是不错的。”
原本是团年饭,结果变成了朱婆子牵线搭桥的饭局。
她这人就爱撮合市井男女那些事,把宁樱都搞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道:“他们家我倒也接触过,挺好相与。”
朱婆子眼睛一亮,“姜娘子也是经历过事儿的女郎,你若有意,我这老婆子倒是乐意替你牵这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