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建兴十一年夏四月,汉相国霍峻,与将军蒋济、魏延、丁奉、田豫、牵招等,理兵于朔方,统鹰扬之校,爰该六师,暨南单于、东胡乌桓,并骑万五,出兵大漠。”
“勒以精卒,临以威神,玄甲耀目,朱旗绛天。遂陵敕勒,下白道,经碛卤,绝大漠,二破胡庭,斩轲比能以衅鼓……”
“遂逾余吾,跨姑衍,乘昭莫,蹑旧胡之龙庭,垒胡尸为京观。上承两汉之功,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边漠,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遂至北海,镌刊石碑,昭铭盛德。”
“万胜!”
“万胜!”
“万胜!”
随着霍峻以昂扬的语气读完铭文内容,汉军骑卒举槊而高呼。
听着汉军将士的呼喊,霍峻驻步于山丘上,望着浩瀚的北海,心思随之而飘扬。
驱兵平吴楚,三伐定天下;二度破胡庭,镌功于北海。
自己立下如此显赫功绩,会被后人怎么评价呢?
蒋济上前,恭贺道:“相国镌刻北海,足以与封狼居胥、燕然勒石所比。毕其功于一役,非窦、霍所能比。”
凝望着浩瀚北海,霍峻忽然问道:“子通,你说数千年之后,北海能为汉界否?”
蒋济愣了少许,笑道:“如后人胜旧人,北海必将为汉界。且后人掘土得碑,自当仰慕相国之神威。”
“哈哈!”
霍峻搂住蒋济的肩膀,大笑道:“不,当仰慕为季汉开国文武之威,无诸君无以定天下,更难以平大漠。”
“呵呵!”
“皆相国统帅之功。”
蒋济捋须而笑,已是志得意满。
自天下归一以来,蒋济便常有想起皖水,霍峻背水破强敌,而后被俘归降。若无三十年前的那次投效,他绝无今下之盛,更别说与之镌刻北海。
霍峻眺望北海良久,直到天色渐黑,才依依不舍离去。
次日,汉军回师之际,霍峻伤势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