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兖见其神情,和颜悦色,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
“若是天意,有孕之事自当有其缘由,然若所欲者,吾等皆可相助,无妨与我交流心中所虑。”
华胥内心渐平,感念母亲之深情,遂将烦恼逐渐言说,二人共撰心声,闲话绵延,宛如清风拂柳,令华胥不觉安心,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然华胥此番怀胎,实乃极为古怪,异于人族之常。
自人族始现于世,怀妊者皆为十月之期,期满则诞,纵有偶尔之例,亦不过数日之差,然华胥却怀而十年,竟无丝毫动静,令人匪夷所思。
十年时光,春夏秋冬,岁月如梭。
华胥只觉腹中似有温暖流动,隔日渐渐增厚,然未见胎动之迹,如杨柳随风,却从未有风至。
华胥忧心忡忡,心中愈加焦虑,频频求问族人,然众皆不解其因,互相推测,惟谓其为奇事,或许乃天命使然。
华胥静思其梦中之景,莲花之降,七彩光华围绕,似乎预示着何种神秘,而今却不见胎儿之身,心中困惑。
每至夜深,常独自凝望星空,默念神灵,欲寻释怀,以求解心中之结。
于是,华胥思念母亲风兖,然岁月匆匆,十年已逝,风兖见女儿神情愁苦,虽心有所念,却也无能为力。
只叹然道。
“江河奔流,时光荏苒,然儿女之事自有其时,切勿心急,凡事自有天命。”
华胥听母亲之言,心中稍解,然仍心头萦绕疑虑,日日累积,十年之期恍如流星掠过,模糊不清,似有波澜不可知,终究未能得知缘由。
然日久之际,族人心生恐惧,暗议纷纷,皆以为华胥氏所怀者乃妖邪之胎,令人不安。
言者曰。
“华胥所怀者,非人之常兆,恐有妖邪作祟,宜速力劝之,将此胎打掉,免生后患。”
族中众人闻之,渐有附和,互相传言,华胥之身似已不洁,欲将灵异之物剿除。
如是之见愈加愈烈,众人议论纷纷,愁云密布,愈发形成压力。
然华胥心中不忍,肚中之子尚未出世,便受此非议,心如刀绞,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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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梦中所见莲花与灵影,如今已然深植于心,怎忍置之不顾?
她常于暗夜之中,轻抚腹部,言语呢喃。
“尔乃我之命,虽世人惊恐,然我心深沉,必不敢轻言放弃。”
时值此刻,华胥之母风兖,德高望重,闻其事,心生焦虑,遂召众族人于部落之广场,欲为女儿解围。
风兖端坐于高座,目光如炬,气宇轩昂,缓缓开口道。
“诸君,华胥之怀乃天之意,岂可轻言妖邪?”
“我族自古遵循天命,怀胎十年,非徒然,缘由必有。”
“无故丧失一命,当负何等之罪?”
众人心中震撼,风兖言辞铿锵,义正词严,令族人神色渐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