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明今晚要宿在这里的意思。
梁婠心里一窒,咬了下唇:“我,我今日身上不便,恐怕不能,不能——”
她偏过头,没往下说。
高灏吃地一笑,回过头看她:“太后是又要反悔吗?”
梁婠蹙起眉,否认:“不,不是反悔,是——”
“陛下!”
有人扑通一声跪下去。
“太后来了月事,下午身上痛得厉害,还特意请了吕太医来。”
谷芽头埋得很低,嗓音都在发颤。
金芝见状,也跟着跪下。
高灏一顿,往跪着的两人脸上扫一眼,再看床榻上的人。
“来都来了,便宿在这儿吧,孤今日也困了,懒得再折腾。”
得了帝令,停下的宫人又继续帮他宽衣。
梁婠还要说话,高灏又道:“正好,孤还有话要同太后说。”
态度不容拒绝。
半晌后,宫人尽退,只剩他们两人。
高灏仅着柔软的中衣坐在榻沿,笑着从她发间挑起一缕把玩。
“孤看今晚还有谁来捣乱?”
梁婠也不管会不会扯痛头皮,猛地坐起身,一把打掉他的手。
“皇帝有什么话就快说。”
她皱着眉,语气不好,很不耐烦。
与方才在众人面前温顺的模样十分不同。
高灏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很轻蔑。
“广宁王一走,太后就翻脸不认人?”
“翻脸不认人?也不知予同皇帝两个,究竟谁才是那个翻脸不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