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眉头微微一蹙,宫人袖中似乎藏着什么。
不对!那宫人分明是先前瞧见与内侍一同密谋的人!
难道他们要害的人是陆晚迎?
梁婠惊觉不妙。
这边刚回过头,那边就听陆晚迎一声尖叫,眼看人就要掉进湖里。
梁婠也顾不上多想,几步冲上去,一把拽住宫人的胳膊。
宫人却转过头冲她笑了下,梁婠这才发现宫人手中根本什么也没拿。
宫人发狠似地去推陆晚迎,在陆晚迎倒过去的同时,梁婠险险抓住她的袖子。
巨大的落水声,惊动众人。
宫人扯着嗓子在岸边大声呼救。
陆晚迎不会游水,不停在水里扑腾、喊叫。
梁婠想去拽她,可头上的假髻、首饰,还有身上吃了水的锦衣大麾,无一不是负累,坠得她一个劲儿地往水底沉。
眼下别说救陆晚迎了,就连自救都费劲,她只能挣扎着往水面上浮。
许是呼救及时,不多会儿的工夫,岸边已经挤满了人。
就在陆晚迎几乎要沉下去时,响起扑通扑通的跳水声。
梁婠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看见有人影奋力朝她游来。
离开水面的那一刻,她浑身都在哆嗦,寒冰似的衣服裹在身上,寒气钻进骨髓,冷到极致,连头都是木的,意识都有些不清了。
“太后!”
谷芽带了哭腔扑上来。
旁边陆晚迎似乎已经不省人事,有人围成一圈,又是哭哭啼啼控诉的、又是连声传唤太医的。
黑漆漆的湖边完全陷入一片混乱。
不等梁婠看清眼前,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梁婠。”
有人一边抱着她,一边焦急唤她。
是高灏。
*
含章殿。
寝殿外的地上,跪了不少人。
不论里间还是外间,都静得有些怕人。
高灏面色铁青地坐在床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