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眯眼笑了一下。
笑声很低,也很突兀。
她想到前世死的那个晚上,冰天雪地里,只有一袭破席裹身……
梁婠推开篱笆小门,走进院子,迈上木屋的台阶。
木屋里有些暗。
梁婠在案几上寻到一盏灯,又找来火折子点亮后,拿起油灯,一间屋子一间屋地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不仅有茶室、有卧房,还有一间书房。
陈设非但不老旧,甚至还很新,看起来干净而素雅。
书架对面的墙上挂着五弦琵琶,下方设的长案上摆着七弦琴,旁边的木架上还搁着一个木质画匣。
梁婠将油灯放在一边,在暖黄的灯光下打开盖子。
画不多,只有两张。
搁在上面的画,画的是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子,她独自站在门前,有影子落在她的脚下。
她依稀记得冷宫里,曹若宓说,曾在太极殿的案头上见过一幅画像。
梁婠僵着手拿,起另一张,凤凰木旁的长廊下,小女孩与少年比肩坐在石阶上,女孩偏头笑着,不知道在对少年说什么……
梁婠放下手中的画,对着灯台陷入沉默。
除夕那天,她哄骗着高潜出宫,马车上她故意问他,将她的尸体扔在了何处,改日定要一起去看看。
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等梁婠站起身,来人大步迈进屋子。
在微弱的灯光下,梁婠看清了他的脸。
是夏侯照。
“太后。”
看到梁婠,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朝梁婠行了个礼。
“公羊敬派人跟臣说,您不见了……”
“我只是一时失了方向。”
梁婠将木匣放回原位,拿起油灯走上前。
“你不跟我说说这木屋是怎么回事?”
“这……”夏侯照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似乎很为难,不知该怎么讲。
梁婠耐心等着。
夏侯照无奈叹口气,道:“这朝云观是先帝在世时便命臣看着修建的,修建的匠人是从修皇陵的工人里挑选出来了。”
梁婠蹙起眉,这屋子纵然造得精致,倒也不至于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