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贞儿一怔,顷刻间委顿下来,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三皇子高子宏,还不到一岁。
算算日子,比曦儿大不了几天。
梁婠看伏地痛哭的人一眼,不再说话,起身就往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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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一只脚要迈出门槛时,身后带着哭腔的人追上来。
“梁婠,你……为何要救我?”
梁婠收住步子,却没回头:“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
她说完再不停留。
*
确定房门朝内栓好,又熄灭外间的灯盏后,谷芽才往里间去。
里间静悄悄的,除了亮着微弱的光,再听不到半点动静。
谷芽只当里头的人已经睡了,便刻意放轻了脚步。
不想刚迈过门槛,却见梁婠垂着头,沉默坐在床沿,右手抚在一只大木匣上,不知在想什么。
木匣的盖子并未打开,可即便不打开,谷芽也清楚那里头装着些什么东西。
整个大齐皇宫里,除了锦兰姐姐,也只有她知道。
谷芽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悄悄去了外间。
每逢这时,她们都会知趣地离开。
直到听到里间响起的落子声,谷芽才将沏好的茶端起来。
梁婠看着棋盘上的黑子陷入沉思。
高永晟是高涣最有力的支持者,当初她本就是有意将他推上战场,即便高涣死了,高灏也不会小看这股力量,可碍于前线战事,又不能直截将人杀了,无奈之下,定会叫人紧紧盯着,而这盯人的事,势必会交给他最信任的人,下一步就是如何分化他们……
梁婠笑了笑,捏起一颗白子落下,就让自己给这所谓的兄弟情再补上一刀吧。
“太后。”谷芽放下茶盏,在几案边跪坐下。
梁婠移眸看过去。
谷芽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是锦兰姐姐让人悄悄送来的。”
当日宫变后,敖如彬向高灏求情,恳求留锦兰一命,还娶她为妻。
梁婠拆开信,信的内容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