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两眼发愣盯着梦魔,胡玉卿脸色一沉,不知怎的突然就生气了:“好看吗?我不介意让你们单独待在一起,慢慢看个够……”
我吓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这玩意看着怪可怕的,谁能想到堂堂梦魔,居然是只大蝙蝠啊……”
闻言,胡玉卿面容怔了怔,眉眼随之舒展:“呵,我居然忘了……梦魔的形状千变万化,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
所以……狐仙看到了什么,会这么生气?
我好奇地问:“那你呢,你看到了谁?”
他面颊微红,眼底掠过一丝窘迫:“与你何干?少在这碍手碍脚,闪一边去。”
他凶巴巴地朝我低吼,大手却顺势将我向后一揽,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下一秒,房间里狂风大作,梦魔挥展双翅俯冲下来,却被几根细丝成功格挡,梦魔在空中打了个转,嗷的一声又卷土重来。
胡玉卿就这样站在原地,手指优雅地拨弄着丝线,不知不觉间编织出了一张血色大网,将它牢牢困住。
梦魇愤怒地一颤身,缓慢地生出了脑袋和四肢。
“在梦里,你杀不了我……”它咯咯咯地笑着,纵使丝线缠身,被绑成了个大粽子,它也有恃无恐。
“哦?是吗?”胡玉卿眼神阴鸷,轻蔑地噙着笑。
“乔新月,你会砸东西吗?”
我点了点头:“你想砸什么?”
他随手一扬,丢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玉牌,我忙不迭地接在怀里。
这块玉牌上圆下方,通体洁白,摸起来油油润润,一面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另一面阴刻着一只九尾狐,很像道教做法的令牌。
胡玉卿扭头朝我使了个眼色:“拿着玉牌,去把铜镜砸了。”
“这个?”我举起这沉甸甸、凉丝丝的玉牌,怀疑我听错了。
玉石砸铜镜,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这可是块好玉啊,砸坏了算谁的?
“快去!”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将心一横,抄着玉牌走到铜镜前,抡起胳膊刚要开砸,镜子里就浮现出爸爸妈妈和奶奶狰狞的脸。
“不要啊……”
“快住手……”
“别杀我们……”
我咬了咬牙,不忍地别开了眼,双手握着玉牌用尽全力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