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间卧室,实际上有点挤。
普通尺寸的双人床没有隔壁屋那一张宽敞,但是也够两个男性运动员睡觉。屋里有一张书桌,桌上放着花瓶和鲜花,还有一台电脑。顾风推测这台电脑应该是陈双妈妈的,所以肯定不能乱动。
其余的……顾风又开始扫视,柜子很大,窗帘很厚,其余的就没了。
“晚上咱们盖一床被子,可以吗?”屈南正在右手边的衣柜面前蹲着,面前是拉开的抽屉。
顾风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在以这种方式潜移默化地排挤我,让我去沙发?”
“怎么可能啊?”屈南确实这么想过,但是心里很矛盾。
如果顾风去沙发,自己屋子空出一个位置,那又又如果夜里过来找自己睡觉确实方便很多,这是好的一面。
不好的一面是,顾风那边也可以单独会面。
比起男朋友不能和自己睡几个小时,屈南相信陈双更在意的是四水跑去找顾风睡几个小时。
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而不管呢?当然要制止,把一切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自己既然不能和又又夜间相会,他顾风也休想为所欲为。
顾风也没理会,走到大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你找什么?”屈南瞬间过来了。
他不过来还好,一过来,顾风立马觉得柜子里有不能让自己发现的东西。“哦,我想找个枕头,我看床上就一个枕头。”
“枕头不在柜子里,在这边。”屈南将柜子门关上,但顾风还是看到最下方有一个黑色的书包,很旧了,并且他非常熟悉。
陆水曾经说过,上大学之前陈双用比赛的奖金给他置办了全新的生活用品,比如新手机、新衣服、新电脑,当然也包括新书包。而柜子里面的那个黑色双肩包就是陆水上高中时一直用的那个。
他每次来训练也是背着那个书包,自己绝对认不错。所以里面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看的?
“现在床上的那个枕头是阿姨的,一会儿我用,我给你拿我经常用的吧,不过每次用完都洗过,很干净。”屈南笑着拉开抽屉,里面还有一个洁白蓬松的枕头,“阿姨总是说都拿出来太乱,能收就收起来。”
“阿姨可真好,以后要是能当面谢谢她就好了。”顾风接过枕头的时候说。
“嗯?”屈南不明白了。
“没什么,就是四水经常和我说,阿姨对他非常好,有时候比对陈双还要好。”顾风回答,“我作为四水的队长,应该谢谢他。四水在面对比赛甚至国际大赛时的稳定性非常强,我觉得这和一个稳定的原生家庭分不开,虽然他和陈双都遭遇过不好的事情,但这个阿姨一定给了他们很多温暖。”
“哦,你说这个啊。”屈南笑着接过来自顾风的试探,“其实……王阿姨并没有从小带着他们。”
“怎么说?”顾风追问。他刚才的问话非常没有营养,简直可以把“我在打听他们的消息”这几个字加粗加亮了,屈南知道自己在试探,而且回应了。
而且他相信,这方面屈南一定会说实话。只有实话才是无懈可击的,现在屈南是最不会编谎话的人,他怕谎话太多圆不回来,而自己还要住一晚上,他注定不能和水泊雨、陈双、陆水串供。
“陈双的妈妈叫王灵芝,我一般都叫她王阿姨。”真诚才是必杀技,屈南万般无奈只好给一些真实信息,“你就不觉得很奇怪吗……四水和陈双的年龄,是不是差太少了?”
这倒是,顾风点点头。
“实不相瞒,他们的父亲当年……婚内出轨了。”屈南说。
顾风并不意外,只要稍加分析他们的生日就能得出这个答案。
“他很有钱,但是陈双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并不是缺衣少食,而是心理上的。”屈南提起来还很难受,“王阿姨和他们的父亲提出离婚,但是因为当时没有经济能力所以无力抚养,法院在这种情况下会将孩子判给父亲。陈双的爸爸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儿子,但是他没有。他没有关注过陈双脸上的胎记,没有在他还小的时候带他做手术,陈双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胎记带来的煎熬。直到他们的父亲把陆水带回家……当时陆水已经4岁多。”
顾风听了听,没打断他,这一段应该是真的。
“陆水给陈双带来了快乐新生活,并且很保护这个哥哥,你从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就能看出来,陆水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陈双的面前。陆水才是他们两个人当中胆子大的那个。”屈南说,“王阿姨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她一个女人创业单单被社会刁难就无暇顾及其他。现在她知晓一切,自然对四水有弥补心态。”
“原来是这样。”顾风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四水的妈妈呢?”